雨聲滴答,間落在車窗上,很快就將原本干凈的車窗模糊成水霧一片。
此刻,若是有人從車旁走過,只能從外面窺見一團模模糊糊的人影。
車載冷風機盡職盡責地送著冷風,呼呼的風聲和雨聲交合在一起,奏響了一曲古典樂。
南星的吻密密匝匝,讓簡青聯想到方才沒帶傘、在雨中奔跑時,雨點落在溫熱的臉頰上的觸感。
簡青不知道他是從哪里學來的接吻技巧,雖然是純新手,但他的動作卻顯得那樣熟稔,一手握著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捧著他的臉,讓簡青微微抬起頭,承受著這個對他來說如同暴風驟雨一般的吻。
他啄吻著他的唇角、唇珠和兩片唇瓣,攫取的動作看上去很是急促,可只有簡青知曉,對方的動作卻很輕柔,像是在對待一座瓷器制成的娃娃,生怕自己輕若鴻毛一般的吻落在他臉上、唇上時,會將脆弱的他碰碎。
可是對簡青來說,南星的親吻還是太過克制。
紀南星和他接吻的次數只手可數,每一次都是敷衍了事,像是為了給簡青一個若有似無的安慰罷了。
嘗慣了清淡的粥,簡青忽然對那種緊密的、粘稠甜蜜的吻好奇起來,就像是素不能吃辣的人忽然聞見的香味,那種不欲被人知曉的欲望在此刻如火苗一般,從他的身體中翻滾上來,終于,在某一刻,徹底占領了簡青腦中的高地。
他不再滿足,有些無措的拽著南星的衣領,力氣小得驚人。
然而,本應該和他一樣沉浸在親吻之中的南星卻意識到了他的動作,他垂著眸,認真的看了簡青一眼,隨即跟著他的動作湊上前,在簡青的唇角處輕輕地碰了一下
但那也只是一下而已。
簡青被他忽然放開,倏地有些錯愕,呆呆地看著南星。
唇瓣上的溫熱觸感尤在,似乎從來沒有離開過,但方才的事情,好像是一場只能存在于幻想之中的美夢,再也沒有復現的機會了。
果然,還是不行嗎
南星不愿意,和他進行更多的、超過他底線的親密行動。
簡青抿著唇,忽然察覺了氣氛的尷尬。車中的空氣不知什么時候變得灼熱起來,宛若某種黏稠的膠質,在他們之間緩慢地流動起來。
他抬手開了窗,車窗緩緩地降下了一條縫隙,帶著濕潤水汽的涼風見縫插針的從窗隙中吹入,拂動著簡青的發絲,也吹散了方才一時頭腦發熱,帶來的旖旎氣氛。
簡青頓了一會兒,才為自己找了一個臺階,讓自己不至于在南星面前,也顯得那樣難堪,他轉過頭,想將自己有些皺巴巴的、貼在身體上的濕衣服擰干一些,一邊說“沒事,我”
然而,簡青的話還沒說完,就感覺到右肩搭上了一只手,溫柔而不可抗拒地帶著他朝著另一個方向傾倒。
他避閃不及,下頜骨被另一只溫熱的手捏住,半是強迫地帶著他轉過身,下一刻,他對上那雙透著疑惑和不解的眼眸,唇
瓣隨即被吻住。
相比方才淺嘗輒止的親吻,南星的技巧像是在一瞬之間升級了千倍百倍,吻技更加純熟,耐心引導著簡青這個菜鳥學習如何進行一個更加深入的親吻。
他總是在簡青快要呼吸不過來之前即使松開手,短暫地脫離簡青的唇瓣,讓他不至于被嗆到,隨后,南星又不依不饒的貼上來,溫柔而不容拒絕的攫取簡青肺部的氧氣。
不知過了多久,簡青才被放開,終于脫出了南星營造的桎梏。
他被親得有些暈,眼尾泛著濕潤的紅色,那雙眼睛水霧朦朧,粉色的唇瓣泛著腫脹的熱意,像是被人欺負過一番一樣。
這一刻,他就像一張白紙,被人涂上了情欲的顏色。
“嗯剛剛在說什么”南星的聲音也帶了一絲喑啞,低低沉沉的,落在耳畔,擁有著極好的質感,“我剛剛在學習法式熱吻,青青愿意評價一下嗎”
簡青的臉頰漫上一絲淡淡的粉,隱匿在昏暗的光線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