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點進一家米線店,就聽姜瓷宜幽幽道“渡你的不是菩薩么怎么又變成佛祖了”
程星“”
好家伙,姜瓷宜夠有韌勁兒的啊。
試探到現在都沒停止。
“都是一家的。”程星說“我有點記不太清了。”
“你一沒磕到頭,二沒淤血,怎么會失憶”姜瓷宜說“要不給你安排個全身檢查吧,程星。”
程星抿唇,沒再選擇困難癥,麻溜地點了麻辣米線,還貪嘴地加了一份小酥肉,準備專心應對姜瓷宜。
“不用了。”程星說“那天晚上,咱倆爭執的時候我不是磕到頭了嗎而且你忘了,我這脖子,我的手背,都受了傷,又不是只有磕到腦子才會失憶。”
她語氣平靜,但語速比平時快一些。
終究還是被姜瓷宜步步緊逼到亂了陣腳。
在程星已經打起十二萬分精神的時候,姜瓷宜卻停下“哦,你說是便是吧。”
程星“”
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程星點的麻辣米線很快送達,只是小酥肉一擺在桌上,姜瓷宜便動了動鼻子“我好像聞到了肉味。”
程星把小酥肉給她送過去,“你鼻子還真是靈啊,你們干法醫的,這鼻子名不虛傳。”
姜瓷宜斜睨她一眼“不是你要吃么給我了你吃什么”
程星說“吃這個。”
之后低頭吃起來。
她家雖不是什么有錢人家,但從小對她的教育要求也很嚴格,餐桌禮儀很好,將食不言寢不語這一條發揮到了極致。
也只有這種時候,程星才會感覺這個空間,即便沉默也不尷尬。
等到她吃完,又給周姐撥電話,讓她從車庫隨便開輛車過來。
周姐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照做。
半小時后,車子停在醫院,程星跟姜瓷宜打了聲招呼,但姜瓷宜并沒搭理她。
姜瓷宜的腿不能動,一整天大部分時間都躺在床上,而她似乎也不是個喜歡玩手機的人,程星很少看見她玩手機,大部分時候她都閉著眼休息,偶爾會側過頭,睜眼看著窗外風景。
她的冷淡,程星已經習慣了。
程星自己都驚訝自己這么快就習慣,但仿佛姜瓷宜生來就該是這樣的。
姜瓷宜就是個高傲、冷淡的女人,是那朵不該攀折的高嶺之花。
程星還問她晚上回來的時候需不需要給她帶夜宵,她拒絕了。
程星離開前叮囑過護士站,讓她們時刻盯緊姜瓷宜那邊,看她是渴了還是餓了,都可以先給她買,等自己回來還給護士,尤其是看她有沒有什么生理需求,比如大小便之類,她坐輪椅不方便。
程星想得周到,還讓周姐買了點兒零食放在護士站。
護士們私下里都夸程星是個好妻子,都在議論姜瓷宜好有福氣,竟然跟這樣的人結婚。
程星離開之后,護士來給姜瓷宜換過一次點滴,還過來給她送過一次藥。
跟程星相比,她要吃的藥可太多了。
姜瓷宜面不改色地咽下那些苦藥,就聽護士在那兒跟她閑聊,羨慕地說“姜小姐你運氣真好,跟一個那么愛你的人結婚,程小姐離開之前跟我們千叮嚀萬囑咐,生怕你受了委屈。”
“她都說什么了”姜瓷宜抱著一個水杯,小口小口地喝水,整個人都清清冷冷的。
護士看了眼她,又很快收回目光。
雖然都是美女,但程小姐是那種讓人很舒服的女人,跟她說話感覺是和煦春風吹過來,但姜小姐總冷著一張臉,眼神太過陰翳,護士不敢多看。
“就是叮囑我們按時給你換藥,給你送水和吃的。”護士說“還專門往護士站送了小零食,讓我們多注意你一點兒,她說她晚一點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