尷尬在空氣中蔓延。
姜瓷宜自知失言,扭過頭別開眼,只剩下躥紅的耳朵根露在空氣中。
程星則在窘迫之后迅速起身,踩在那條幾十萬的裙子上,站起來的時候因為裙子材質過滑還晃了兩下,但這次靠著絕佳的平衡感在地上站穩。
她又立刻將裙子團起來放在一旁,腦子里好像裝了很多事,但要落在某個定點上時,卻只能想到剛才的情形。
姜瓷宜說她大。
大
是戲謔還是調侃,或是調情
程星感覺都不像,更像是在慌不擇路的情況下,為了緩和氣氛說的話。
卻沒想到讓氣氛愈發尷尬。
周遭的空氣都變稀薄,有種缺氧的困頓感,程星轉過身扣好自己家居服的扣子,深呼吸了幾口氣轉過身,這才發現姜瓷宜已經傳好了家居服的上衣,正在努力穿褲子。
程星馬上將手上那條裙子扔在一旁,去幫她穿褲子。
指腹不經意劃過她的大腿,就像是點燃了身上零星的火,讓整個人都有種被架在火上烤的灼熱感。
越是因此,越不敢去看對方。
程星幫她穿好以后,又將她抱到輪椅上。
姜瓷宜很輕,骨架小,身上也沒多少肉,原來是工作太忙,沒什么時間吃飯,后來跟原主在一起,原主說得天花亂墜,說一定要讓她變成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把她養得白白胖胖。
結果結婚第一天就給人關小黑屋。
人心難測。
程星心底感慨一番,推著姜瓷宜去了盥洗室,卻沒急著出去。
姜瓷宜今天的妝容很淡,但也化了妝,程星先幫她將卸妝水擠在卸妝棉上遞給她,又在一旁用溫水沾濕帕子,沒有完全將水擰開,讓她濕臉之后,再給她擠洗面奶。
等洗面奶在臉上起了泡泡,程星已經將沾水的帕子再一次遞給姜瓷宜。
來回五六次,程星并沒有任何不耐煩。
中途姜瓷宜也覺得不習慣,說自己可以來。
程星卻給她展示這盥洗臺洗漱的難處,剛才她洗漱的時候就已發現,這盥洗臺的設計并不友好。
就連她這個四肢健全的人洗臉都不大方便,更遑論姜瓷宜。
如果把姜瓷宜一個人丟在這里,更像是要等著看姜瓷宜出丑。
程星跟她解釋完以后便耐心地伺候她,用水沾濕帕子洗臉的方式總不及接水的方式洗得干凈,所以程星會在她每一次擦過臉后,觀察她臉上還有沒有化妝品的殘余。
等到擦拭完第八次時,姜瓷宜鼻尖都泛了紅,問她“干凈了吧”
“還有點。”程星指了指她的下眼瞼“下眼線沒擦干凈。”
再一次將帕子遞給她。
姜瓷宜擦了幾下,總不得章法。
程星見狀便從她手中拿了帕子過來,溫聲道“我幫你吧。”
她傾身向前
,認真地盯著姜瓷宜的下眼瞼,溫熱的帕子輕輕拂過姜瓷宜的下眼瞼。
旋即,程星將帕子給她看,上邊赫然有一道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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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瓷宜問“還有么”
“沒了。”程星說著轉身將帕子過水,重新擰干凈搭起來。
姜瓷宜就一直緊緊盯著她的背影。
所以程星一回頭,就跟她的眼神對上,剛才在房間里那一幕又重新回到程星腦海,耳朵微動,心癢癢的。
“那個,你要沖澡還是泡澡”程星輕咳一聲,試圖緩和這種不太尋常的氣氛。
“都可以。”姜瓷宜說“不必管我,你去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