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瓷宜看了眼自己的腿“遙遙無期。”
“你也知道,咱們技術科法醫部門今年調走好幾個,就你一個頂梁柱,署里現在壓了好幾個重案了,就因為尸檢結果確認不了,沒辦法往下追。”喜哥試探地問“真沒辦法”
姜瓷宜捏緊拳頭,語氣卻偽裝得平靜“沒辦法。”
“好吧。”喜哥嘆氣“林局是真念你好幾次了,你沒事兒回來轉轉也行。”
“好。”姜瓷宜也應答,但沒有給他具體時間。
喜哥識趣,也不再多待,叮囑她們路上小心之后便離開。
車窗升上來,程星才問“你跟這個喜哥關系好嗎”
姜瓷宜很官方地回答“還好。”
“那你跟林局呢”
“還好。”
姜瓷宜口中只會出現這種很敷衍的回答,程星撇了下嘴,漫不經心地問“那你跟誰關系好啊”
姜瓷宜抱臂,思考兩秒后“鄭舒晴。”
程星“哦。”
她多余問這一嘴。
干脆閉目養神。
沒多久,代駕來了。
程星把車鑰匙遞到前邊,卻對上了一張很眼熟的臉。
男孩剪著個狗啃劉海,白白凈凈,大冷天穿件白t,對上她的視線錯愕地喊“表姐”
程星“哎。”
正是姑姑程秀麗的二兒子,許靖嶼。
“你怎么來干代駕了”程星問他“家里缺你學費”
許靖嶼系好安全帶,轉過頭目視前方“不是,你先坐好,我開車了。”
程星哦了聲,坐回后排。
許靖嶼在路上也很安靜,畢竟兩個人只是表親,表面上的親戚,除了逢年過節,遇上大日子的時候見一面,平常根本見不到。
程星又是個不跟家里人好好處關系的,所以許靖嶼沒打算跟她說。
而車內的安靜氛圍讓喝多的程星昏昏欲睡。
在她意識不太清醒的時候,剛好過了個坎,她身體一歪,身體直接朝姜瓷宜那邊傾斜,最終腦袋落在她肩膀上。
程星頓時醒了大半,在她匆匆起身時,就聽姜瓷宜問“你為什么要敬他們酒”
程星身體沒力氣,坐起來的時候不經意拉近了跟姜瓷宜的距離。
程星先沒反應過來“啊”
“敬酒這事,你沒必要做。”姜瓷宜說。
程星頓了下“他們都是你的同事。”
“往后你再回去上班,他們不會背地里給你使絆子。”程星說。
并不是為了讓他們幫姜瓷宜才做這些事,只是為了讓大家別背地里害姜瓷宜。
姜瓷宜是聰明,是能力強,但像這樣的人做事時往往會忽略社交關系,這種社交關系平日里看上去不重要,但在關鍵時刻,很容易成為致命一擊。
程星不想讓她在職場上太辛苦。
她只需要做自己熱愛的事情就好,程星幫她去應對這些復雜的社交關系。
姜瓷宜微怔,又問“那朱濤呢你不是不喜歡他么”
“是不喜歡。他癩想吃天鵝肉。”程星溫聲說“但你說他是痕檢科的,跟你合作很緊密,而且這個人心眼又小,不能得罪太狠。畢竟,君子易處,小人難防。”
姜瓷宜聞言側過臉看她。
程星閉著眼睛,慢悠悠地說“姜瓷宜,以后你回去當姜法醫的時候,一定是很受人歡迎的姜法醫。”
她說著仿佛都暢想到了未來姜瓷宜在警署里受歡迎的局面,滿臉笑意。
“大家都對你夾道歡迎。”程星說。
姜瓷宜的心忽地一緊。
隔了會兒,她還是冷聲道“我下周去學姐的實驗室工作。可能”
她頓了下,很遲緩地說出這個殘忍的事實“這輩子都不會當法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