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星自然沒有選擇給姜瓷宜寫信。
一是因為這件事不能跟任何人說,尤其是姜瓷宜;
二是寫信這種方式好像很特別。
在跟瓦片斷聯之后,程星就再也沒給別人寫過信。
買信封也只是順手的習慣,但也沒有再寫在紙上過,偶爾煩悶時會記在備忘錄里。
已然變成了自己跟自己的對話。
見從姜瓷宜這里也問不出什么信息,程星便囫圇地敷衍了幾句,總還是心不在焉的,但又強裝鎮定地說沒什么事兒。
之后從書房里出來,這才松了一口氣。
在她敷衍姜瓷宜的時候,姜瓷宜的眼神如針一樣刺在她身上,帶著探尋的目光讓她如芒在背。
之后她又上網查了一下,卻發現王亭晚是晚楓亭的上任總裁,跟程子京是同校的校友。
一年前去世的消息幾乎屠了各大財經新聞的頭版頭條,但消息被封鎖,很少有內幕傳來,對外一致是說遭遇意外而亡。
在程星查找消息整理脈絡時,徐昭昭給她打來電話,問她考慮好了嗎到底幫還是不幫。
程星頓了下“你拿什么來威脅我我幫你如何,不幫你又如何”
“星姐,當初還是我幫你聯絡的人。”徐昭昭咬牙“你當真以為我連這點后路都不給自己留嗎”
“我只信證據。”程星怕她狗急跳墻,便先穩住她“就算你想曝光我,也是要靠證據的。”
“證據一旦曝光,你恐怕就要進去了。”
“不重要。”程星語氣淡然,仿佛不在意這件事,“我要看證據,才能決定幫不幫你,幫你多少。”
“行。”徐昭昭那邊傳來點擊鼠標的聲音“發你郵箱了。公關有黃金時間,錯過了我這輩子都翻不了身。星姐,我相信你也不愿意看到的吧。”
程星“”
她很愿意看到。
“是。”程星嘴上敷衍道“工作沒了確實對人打擊大。”
“你知道我從來都沒想過要爭程家的家業。”徐昭昭說“我一直都跟在你身邊,你給了我足夠的安全感。要是可以的話,我希望你可以保護我一輩子。”
她在電話那端深情告白,跟剛才說話的畫風完全不同。
程星也不知道為何躍度如此之大,一邊從容地敷衍她,一邊查看郵件。
徐昭昭發來的是幾張照片,還有轉賬的截圖。
照片里是程星在跟一個戴著黑色鴨舌帽的男人在交談,男人的臉都看不太清楚,不過在看到這張照片之后,她的腦袋忽然閃過一陣刺痛。
伴隨而來的還有一些記憶
昏暗的空間里,坐在皮質沙發上的男人抽著煙問“就這個女人”
“是她。”程星表情冷冷的,眼神陰翳。
“這有點難度啊。”男人說。
“五百萬。”
房間里沉默了會兒,只能聽
到墻上老舊鐘表的秒針滴答滴答轉過的聲音,男人將煙摁滅在玻璃煙灰缸里,輕漫地笑道“這女人跟你什么仇”
“無仇。”
“沒仇還出五百萬要她的命”
“廢話真多。”
“難道是不想讓她進你家的門”
“這單生意你做不做”
“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