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楓也不好再說什么,只跟姜瓷宜說“你只聽你想聽的話就行。”
話里也帶著幾分縱容。
姜瓷宜朝她點點頭。
只是在上樓時,姜瓷宜接到了許從適的電話,說她有資料落在了辦公室沒拿,今天收拾東西的時候才看見,問她是過去拿還是這會兒給她送過來。
姜瓷宜看了眼程星,如果今天不交接完成的話,明天這份差事肯定又落在了程星身上。
姜瓷宜不想讓程星跟著來回跑,最近她已經很累了。
猶豫中,程星問了句“是誰”
“學姐。”姜瓷宜說,“說有資料落在了辦公室。”
“那讓她送過來吧。”程星似有若無地瞟了眼顧清楓,“或者我現在開車去拿。”
家里有客人,主人貿然離開不是待客之道。
還沒等姜瓷宜做決定,許從適已經定下“我現在過去給你送,正好看看你。聽說你前兩天被綁架了”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許從適也沒在電話里問太多,只說見面后再聊。
姜瓷宜叮囑程星招待許從適,趁著還有時間便和姜珊上了樓。
姜瓷宜不知道姜珊想背著人聊什么,但見面不到一天,她對姜珊已經有種天然的信任。
這在姜瓷宜前一十多年的人生里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本該生出警惕的事情,但姜瓷宜卻莫名覺得這不算壞。
能有可以信任的人,也算她的另一種成長
姜瓷宜帶姜珊
去了書房,一進門姜珊便抱了抱她。
姜瓷宜又一次怔在原地,“你”
姜珊松開她,鼻頭紅紅的,讓人不忍心責備。
一時間,姜瓷宜不知該說什么。
姜瓷宜不知道她的情緒轉變為何如此之快,更不懂她為什么會哭,只能默默地遞一張紙過去。
姜珊收了紙但沒擦,眼淚就在她眼眶中打轉,明亮如珍珠,可是頑劣地不肯掉下來。
姜珊仰起頭朝她笑我不想哭。”
姜瓷宜“但你在哭。”
“等會兒就好了。”姜珊說“我就是有點感性眼淚一直都有點多,你會嗎”
姜瓷宜微頓“不會。”
其實她小時候會,磕著碰著會哭,被兇得狠了也會哭,聽奶奶說她小時候嬌慣得很,但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磕著碰著就用衣服遮掩,被兇得狠了就齜牙咧嘴兇回去,等再大一些,父親喝得醉醺醺回來要錢時,她會像頭獵豹一樣冷冷地盯著父親看。
父親罵她是喂不熟的白眼狼,她會用那樣的眼神威懾父親。
不同的環境養出來的人注定還是不一樣的。
姜瓷宜在此時深刻地意識到了這一點。
“終于找到了我們不同的地方。”姜珊笑笑“真好啊。你是我的姐姐,我看你不是在照鏡子,我們有不一樣的地方。”
“為什么”姜瓷宜問。
“嗯”姜珊沒反應過來。
“為什么要執著于找不同”姜瓷宜問。
姜珊愣怔,隨后輕笑“因為你是你自己啊,你往后還要做你自己。”
這話說得很饒,但姜瓷宜卻聽懂了姜珊的意思。
姜珊在鼓勵她接納自己,去勇敢地做自己,就像剛才在樓下顧清楓跟她說只聽你喜歡聽的就好。
她們似乎以一種能讓姜瓷宜接受的方式,強勢進入到了姜瓷宜的生活之中。
“其實,在見到你之前我沒有那么想讓你回來。”姜珊坦白地說“你知道我們以前找回過一次姐姐嗎那次假的。”
姜瓷宜從顧清秋那聽說了這件事,但具體知道得不多。
姜珊撩起衣服,給她看自己的傷疤“那次之后我就留下了這個疤,最關鍵的是我原本想做一個醫生,能上手術臺的那種,但從那次之后我沒辦法戴口罩,在所有密閉的環境里都會喘不過氣來,心理醫生給我治療了很久也沒辦法治愈,所以我只能去做科研。”
姜珊講起來的時候頗為遺憾,傷疤也只給姜瓷宜展示了幾秒便收起。
“可是我看見你的時候就很緊張。”姜珊說“你朝我走過來的時候我感覺像在照鏡子。”
“我就想,這就是姐姐嗎我們應該是血緣上最親近的人,所以你跟我握手的時候,我整個人都在發抖。”姜珊說“我覺得,這世上沒什么能比血緣更偉大的事情了。”
姜珊溫情地訴說,姜瓷宜安靜傾聽。
她沒有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