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瓷宜已經近一周的時間沒收到程星的來信。
饒是姜瓷宜有耐心,也不免有些焦躁,便又寄了一封信給程星。
信是昨日寄出的,夜里便失了眠,翌日起床時臉色不佳,大家聚在一起吃早飯,姜若辭小心翼翼地問她是不是心情不好,要不要一起去散散心。
姜瓷宜推掉了,只說想一個人靜靜。
拉了把竹椅坐在陽臺上,不得不說,顧家宅院的空氣是真好,后花園里的花爭奇斗艷得開,草木茂盛,初春時節也不覺得冷,陽光曬著暖洋洋的。
姜瓷宜靜著靜著入了夢,不知過了多久醒來,身上多了個小毯。
陽光曬得她只能瞇著眼,恍惚間還以為自己待在汀蘭公館。
于是干脆起身去開車,直接回了汀蘭公館。
從“程星”出事以后,程家人頓時低調了許多,“程星”被作為茶余飯后的談資談了一遍又一遍,不少人忌憚顧清秋,所以沒人敢嚼姜瓷宜的舌根,只能隱晦地提幾句。
姜瓷宜偶爾跟許從適見面,聽她這個不怎么關心圈內事的人聊幾句,就知道這件事的傳播力有多廣。
姜瓷宜還去見過一次關琳敏,她消瘦了許多,家里供奉著一尊佛像,大抵是為了減輕“程星”的罪孽,開始潛心禮佛。
而汀蘭公館這邊的菲傭大多已經被遣散。
跟“程星”離婚之時,汀蘭公館被分到了她名下,畢竟有之前簽署的離婚協議書在。
不得不說,程星算是給她準備了萬全之策。
當時她給出的離婚協議書完全是對姜瓷宜傾斜的。
但汀蘭公館菲傭們的工資仍舊是由程家出,程子墨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只說“這里永遠是你的家,你可以隨時回來。”
姜瓷宜回來時,周姐正在廚房里切菜。
聽見開門聲急急忙忙從廚房跑出來,一看見姜瓷宜便紅了眼,“小姐”
姜瓷宜跟她打招呼,問她的近況,周姐三言兩語交代了一下,聲音卻已經哽咽。
“你繼續忙你的事吧,不用管我。”姜瓷宜說。
周姐看見她哪還能忙得下去,她的存在本來就是為服務程星和姜瓷宜的,如今兩個人都不回來住,她這份工作也就失去了意義。
姜瓷宜看到了她的欲言又止,但并不想問,直接上了樓。
她們一起住過的臥室里仍舊有熟悉的香味,周姐每天都會換床單被罩,順帶把房間打掃一遍,將房間的花瓶里換上新的花。
午后陽光灑進來,姜瓷宜拉開窗簾看著外邊,脫掉鞋上了床。
這張床跟顧家給她配的床比起來,低了一個檔次。
但她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床塌陷進去,恍惚中像是另一側有人躺著一樣。
姜瓷宜微睜開眼,床另一側是空的,沒能看見她以前一睜開眼就能看見的身影。
心底閃過一陣失落,不一會兒周姐敲房門
,問她要不要在這邊吃午飯。
姜瓷宜沒睡好,整個人都是懨懨的,對什么都提不起精神,也沒有胃口,只回了句“不用。”
周姐卻在門口說“您最近都瘦了。”
“我不餓。”姜瓷宜應了聲“困了。”
周姐便沒再敢打擾。
但過了會兒,周姐又敲門。
姜瓷宜這次剛剛睡著,忽然被驚醒,整個人都有點煩躁,坐起來時眉頭擰得很緊,聲音也冷“進來。”
周姐推開門,喊了聲姜小姐后便垂著頭不講話。
“什么事”姜瓷宜語氣不善。
她從進門就看出了周姐有很多話想跟她說,但她回來是想安安靜靜待一會兒的,不想被人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