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就算經過了一次又一次的魔潮,也是第一見識到這么多的魔物擁擠著,怒吼著,留著骯臟的涎水,一個比一個丑陋恐怖沖著自己嘶吼。
誰也不敢想象若是沒有屏障阻擋,他們的下場會是什么樣。
男人緊緊地抱著自己的女兒,將她的腦袋埋在自己的懷里,不敢讓她看,小姑娘也聽話地趴在爸爸胸膛前,她睜著眼睛聽著魔物的吼叫,透過父親胳膊縫隙,望著周圍的幸存者。
每個人都很害怕,每個人都在顫抖,但總有人是不一樣的。
角落里,一個男人雖然也抱著胳膊,但他的目光卻無比平靜,嘴角甚至揚起興致盎然的弧度。
她望著那人,面露疑惑。
忽然,男人轉過頭,看到了她,小姑娘嚇了一跳,立刻躲進了父親的懷里。
小鳳凰心驚肉跳地計算著防護屏障的強度,雖然現在撲上來的大多數是3s,領主級不多,短時間內是打不破屏障,但時間一長,就這種密集的攻擊,肯定也支撐不住的。
“主人”它忍不住喚了一聲。
暮云昭充耳不聞,無視發狂攻擊屏障的魔物,昏暗中,他冰冷的目光凝視著這群試煉者,緩緩開口道“法陣開啟之前,我可以接受任何人的質疑,平等地尊重每個人的選擇。”
“但現在,你們所有人給我記住一點,能不能消滅這次魔潮我不清楚,但是殺掉你們,太容易了。”隨著這冷漠的聲音,他天道元嬰的威壓也毫無保留地釋放出來,壓得這一百多人幾乎喘不過起來。
“再讓我聽到一個字的質疑,就別怪我把你們丟出屏障。相比起普通人的血肉,強者的元丹,靈血靈肉包括靈魂,它們顯然更喜歡。”
暮云昭彎著眼睛微笑著,每一句話都是那么得不緩不急,不
輕不重,甚至稱得上溫柔,然而落在試煉者的耳朵里,仿佛惡魔低語,那張賞心悅目的面容透露著絕對獨裁和蠻橫。
“再說一遍,這里,每個人都得聽我的,哪怕我讓你們去死,也得照做,明白嗎”
輕柔的一個反問,卻像刀鋒一樣毫不留情地割在他們的心上,雕刻出“聽話”兩個字。
那樣的暮云昭,高高在上,冰冷殘酷,與之前的友善判若兩人。
別說是那些被小柳絞住的試煉者,就是普通的幸存者都狠狠地點頭,恨不得將胸膛剖出來,把臣服的心恭恭敬敬地呈給這位首席看。
沒有任何的反駁,只有沉默的服從。
暮云昭抬起手,手指輕輕一動,小柳倏然松開了藤枝,抵著試煉者脖子上的藤尖也乖乖地鉆回了地面。
差點被勒成兩段的身體終于保住了,停滯的血液開始回流,將呼吸帶了回來,然而那份瀕死的恐懼卻成為了陰影留在了他們心中。
腳下踩著的土地,夯實堅硬,可一想到下面有什么東西在穿梭,瞬間什么想法都沒有了。
一些曾為暮云昭說話而被打上狗腿子的試煉者見此齜了齜牙,忍不住搓了搓手臂,將雞皮疙瘩給撫平了,他們運氣好,沒得到這種特殊對待,也算是暮云首席給他們的體面和認可。
這樣一想,給他當狗腿子也沒什么不好,對比起來待遇其實挺好的
秦如蘭從頭看到尾,輕輕地吐出一口氣,她就知道,這小子可不是什么軟柿子,一旦動起真格來,老嚇人了。
方才的話絕對不僅僅只是恐怕,暮云昭是真的不介意殺雞儆猴。
不過,雖然將這些人都鎮壓了下來,但是最大的危機尚無頭緒,她忍不住問“阿昭,接下去怎么辦要打嗎”
魔物實在太多了,這還只是第一批的試探,要是不采取措施,不用半個小時防御工事就會被一一攻破,淪陷是遲早的事。
在機甲受到嚴重干擾,無法自由駕駛的時候,就算秦如蘭選擇逃離,恐怕在密集的魔物中也找不到那個機會。
暮云昭點頭“打,必須打退。”
可是怎么打用靈能和秘寶固然能夠堅持一段時間,然而他們人數有限,對方魔物無限,遲早也會精疲力竭。
這時,暮云昭問小鳳凰,“法陣對機甲的干擾只是信號延遲嗎”
“這是最大的問題,另外復雜指令的成功率也會大幅度下降,領域級的機甲基本是無法起飛的。”小鳳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