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凝“”
他迅速起身,側頭露出的一小截耳根有些紅,“我有點困,先去睡了。”
裴執看著謝凝步伐匆忙,神色
也有些怪異,他思索片刻,也跟了上去。
謝凝說睡覺就是馬上睡覺,不會再刷手機,新手機放在床頭柜上,窗簾拉得掩飾,只有一盞昏黃夜燈勉強照亮室內。
床上的謝凝正平躺在上方,睡姿規矩,細白柔軟的手指輕輕搭在被沿,看起來十分柔軟。
被子被掀開,身邊一沉,屬于另一個人的氣息涌來。裴執輕聲問“今天怎么了”
什么”謝凝正在走神,他說,“沒怎么。為什么這么問”
裴執微微俯了身,手指挑著謝凝的頭發,說“感覺你不高興。”
“有嗎”謝凝意外地睜開眼,“從哪里看出來的”
可能也不是不高興,反正就是不一樣,和從前不一樣。裴執敏銳地發現,謝凝都不會和之前一樣和他親近了。
“直覺。”裴執說,“謝凝先生,我不僅很擅長等待,也很擅長觀察。”
裴執伸出長臂想去抱謝凝,謝凝反射性偏了偏肩膀,卻沒想到方便了裴執將手臂穿進脖頸下。
雖然謝凝小幅度掙扎了一下,但他掙扎的效果不大,他這體型在裴執面前就跟食草動物似的,根本沒有反抗的余地。
謝凝又一次被摟進懷抱,寬闊溫暖的臂膀將他牢牢包裹,讓他十分舒適。裴執的觸摸讓他的身體逐漸放松下來,很快就感覺到了困意。
裴執的手指曲起,指骨輕輕蹭著謝凝的臉“受委屈了嗎”
蘇南沒對謝凝說很過分的話,那些比較過分的言語多數是針對裴執的,這個裴執無所謂,他挨罵就挨罵吧,反正背地里罵他的人夠多了,不差這一個。
不罵謝凝就行。
排除掉蘇南,那么只有可能是謝凝的朋友和他說了什么,所以謝凝的心情不好。
算一下時間也確實如此,謝凝和朋友聚完餐之后,態度就變得有點奇怪,和裴執不似先前那樣自然親近。
謝凝沒有回答,而是靠在裴執身上,聽強有力的心跳聲。
熟悉的氣息和體溫,都讓他控制不住想要將面頰埋進去,蹭一蹭、貼一貼,獲得更多、更親密的觸碰與安撫。
之前謝凝也會順從本心,但這一次,他克制住了自己。
交往要適度,肢體接觸也是。他不能仗著裴執比較熱心腸,就隨便摸來摸去。
裴執沒有注意到謝凝的小動作與心理拉扯,而是將謝凝的沉默當做默認,默認謝凝在哪里受了委屈。
雖然謝凝沒有告訴他具體的事,但謝凝不說,他就不會多過問。
他們擁有明顯的體型差,謝凝在裴執的懷里就像小一號的人偶娃娃,可以輕松被包裹在懷里。
裴執將手臂收緊,像一個無聲的安慰信號,告訴謝凝他會一直在謝凝身邊。
裴執不會安慰人,他搜腸刮肚想著安慰人的法子。終于,他回憶起他遠方表哥在結婚當日,哄因感動落淚的新娘的畫面。
大掌輕輕拍著謝凝的后背,另一只手緩慢揉著后腦。
裴執溫聲哄著“別不開心,我們明天出去玩好不好不跟他們一起,就我們兩個人。你想去哪兒去哪兒,想買什么,我都給你買。”
謝凝的睫毛顫動,染了困意的聲線滿是困惑“為什么對我這么好”
“為什么”裴執將這三個字重復,最終,他很平靜地說,“想對一個人好,需要理由嗎”
確實,很多事都是沒有理由的。
但是
“裴執。”謝凝猶豫很久,還是選擇開口,“你會不會覺得我們過于親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