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執很久都沒給出回答。
在場的人中,有沒有你喜歡的人。
這個問題并不難回答,從游戲角度來說,蘇南似乎也沒有刁難裴執,許多尺度更大、更加激情的問題都有人問過,這種寬泛的問題,就跟你今天吃沒吃飯沒什么區別。
就算裴執真的有喜歡的人卻撒謊說沒有,也沒有人會懷疑答案的真實性,畢竟真正的答案如何,只有他自己知道。
裴執現在的沉默,反而顯得有幾分怪異。雖然他沒有給出任何回答,但他的沉默,等同于答案。
如果在場的人中,沒有裴執喜歡的人,他直接說沒有就好了,就算有他卻不想承認,也可以直接說沒有。
這樣欲蓋彌彰,答案很明顯。
在場的人中,有裴執喜歡的人。
所有人都像吃了炸藥一樣,露出驚詫又不可置信的表情,他們看著裴執陰沉深邃的臉,想八卦卻不敢,憋得臉都紅了。
蘇南看到謝凝正在朝這邊走來,他添油加醋道“你怎么不說話”
“跟你有關系嗎。”裴執的聲線冷漠,看向蘇南的眼神冰冷無比。
裴執突然站起身,拿起一瓶蘇南面前一瓶沒有開封過的酒水。
緊致的肌肉線條隨著抬手的舉動異常明顯。手背青筋像忍無可忍的情緒一般繃出,在昏暗迷離的燈光下,裴執像一只隨時會撲咬上來將人撕碎的惡犬。
蘇南臉色煞白,裴執瘋了嗎居然要在這么多人面前對他動手
他急忙往后退了兩步,卻沒料到裴執只是單手開了瓶,隨后仰頭灌了一大口酒。
喉結隨著吞咽不斷滾動,金黃色的酒水從唇角滲出,滑過突出的喉結。
裴執寧愿罰酒,也不肯撒謊。
酒精的氣息在四周彌漫,曖昧悠揚的音樂聲中,逐漸靠近的腳步聲也停下了。
裴執喝完一大半,把酒瓶往蘇南足邊一丟,發出駭人的破裂聲響。
他無視周圍投來或驚或懼的目光,隨手用手背抹了抹唇角。他居高臨下地看著蘇南,仿佛在看著一只隨手可以捏死的螞蟻。
“你配知道嗎。”
惡劣又囂張,輕蔑又傲慢,在這張英俊冷冽的臉上,卻顯得格外性感。
蘇南煞白的臉色,因羞恥整張臉漲紅無比,四周落在他身上的視線,讓他感到火辣辣得燒。他很要面子,不然也不會這么久都記恨裴執。
裴執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說他不配,他卻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剛剛他確實被裴執嚇到了,他相信,如果不是謝凝在場,裴執真的會弄死他。
沒人敢說話了。
更沒人敢繼續提玩游戲這件事,好不容易活躍起來的氣氛就這樣跌至冰點。
謝凝停下腳步時,裴執也已經完成了罰酒的懲罰。
游戲輸了的人,可以不配合,但是得罰酒,一杯高度數的洋酒。裴執的懲罰明顯超出定好的內容,可盡管如此,他的神
色看起來依舊很平靜,一點都沒有被酒精干擾了神志。
看到謝凝,裴執立刻換了一張臉,方才還是一副兇惡狠厲的他,眉目頃刻變得柔和。
他讓開一點位置,讓謝凝坐在他里面,包廂熱,他很貼心地幫謝凝解開圍巾,披在謝凝的腿上。
“外面是不是很冷”
“還好。”
裴執用手背輕輕碰了碰謝凝的額頭,冰冰涼涼的。
他拿來一個空杯子,反復擦拭過后,往里面倒了溫水,手心手背手腕多次確認溫度后,才遞到謝凝唇邊,似乎想要親手喂著謝凝喝。
和方才戾氣叢生、毫不掩飾惡劣脾氣的裴執相比,現在的他簡直像個狗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