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執從后將盛言的手臂反轉,又迅速把他摔在一旁的沙發上。他摔跌在沙發上時,碰倒了一地的酒水,引來不少人的注視。
謝凝也回過頭。
裴執眉眼陰沉,英俊的面龐在紙醉金迷的燈光下散發森然的寒氣。
染了一身酒水,盛言在沙發上低罵了一句“你他媽的有病啊你知道我這身衣服多貴嗎”他一抬頭,看到裴執,驚得瞳孔放大。
“衣服我會賠。”裴執的眸光驀地陰鶩下來,“你要是敢再不知死活地伸手亂碰,我還能賠你醫藥費。”
裴執剛找到謝凝說的位置,就看到有一個男人竟伸手想去搭謝凝的肩膀,那一瞬間的臉色黑沉得可怕,一直隱藏在冷漠表面下的戾氣與暴虐全部被引了出來。
周圍的音樂聲讓他的耳膜尖銳發痛,他即刻沖了上去,像個被激怒的兇獸。
盛言一下子沒了聲,他雖然不認識裴執,但知道裴執的家里情況,他選擇息事寧人。
昏暗光線下,裴執的五官尤其深邃,面部棱角銳利冷峻,黑沉的眼中充滿戾氣。不過他一轉身,看到謝凝之后,他像徹底換了一個人。
裴執大步流星朝謝凝走來,一邊脫了風衣往謝凝身上披。
風衣很長,穿在謝凝身上時,下擺幾乎到了足部,謝凝被完完整整地包裹起來,好似被套上了一個保護罩。
裴執臉色變得愈發和緩,他伸手把風衣后的帽子拉起,蓋在謝凝的頭上。戚燃的朋友回來得正好,順勢將戚燃接在懷里,用一種探究警戒的視線看著裴執。
裴執直接忽略,他的手被外頭的風吹得冰冷。他伸手捧起謝凝的面頰,有些熱,低頭聞了聞“喝酒了”
帶著裴執體溫的風衣罩在身上,謝凝能清晰感覺到裴執身上的氣息,侵略性極強,像是被擁住
了。他們的距離很近,近到能清晰感受到彼此的呼吸熱氣。
謝凝道“喝了一點點。”
裴執摸了摸謝凝的額頭,也沒有很燙,臉蛋也不紅,神志清醒。他松了口氣,又問“熱不熱”
謝凝“熱。”
他對戚燃的友人道,“我朋友來了,我們送他就可以,謝謝你們,你們先回去吧。”
戚燃的友人們欲言又止,但看到裴執陰鶩沉冷的神色,又有些心中發怵。他們點點頭,不敢再多停留,匆忙地走了。
裴執幫謝凝扶著戚燃上了車,戚燃被丟進車子后座,酒的后勁兒上來,他醉得不省人事,一人霸占整排后座。
謝凝在車門外看了一會,喊了兩聲,戚燃都沒回,估計睡熟了。他關上車門,剛一站直身,就被扣著腰按在車門上。
裴執將謝凝的外套拉得了拉,又把掉落的帽子扣上。謝凝的臉很小,在帽子中更顯小巧,仰頭看人時,雪白的面龐不似過往那么冷淡,而是透露出一股無害的純真。
路燈下,裴執望著謝凝的臉,隨后一點點彎腰低頭,動作很慢,似乎在試探著什么。
他們的距離越來越近,幾乎腳尖抵著腳尖。裴執靠近的動作還沒有停下,確定謝凝沒有躲開的想法,他才又往前壓了一步,將謝凝壓在車身上,在帽檐下的陰影中接吻。
路燈昏黃,帽子寬大,他們處在恰到好處的陰影之中,所有行為都被遮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