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著痕跡地往裴執那邊擠了擠,似乎要借著裴執高大身軀,給自己找一個暫時躲藏的庇護所。
從小到大都沒做過幾件壞事的謝凝,竟然有了一種做賊心虛的不安感。
謝凝想要冷靜一會兒,偏偏一向話少人冷的裴執,一直在耳邊碎碎念“老婆,老婆寶貝兒你理理我。”
口罩下,傳來謝凝的悶聲“我不是你老婆。”
“那我是你老婆,可以嗎”反正都一樣。裴執揉揉謝凝的肩膀,讓謝凝又往自己這邊靠了靠,“寶寶,寶貝,不生氣了。”
“裴執。”今天有點冷,謝凝卻渾身燙得慌。口罩下的面龐已是一片艷色,在人不多的角落,他抬起濕漉漉的眼睫,很認真地看著裴執,“你真的很過分。”
裴執看著謝凝眼角的濕痕,喉結滑動。他彎腰低頭,用手指揩去謝凝眼角的晶瑩,哄小孩似的問“怎么過分”
“你”謝凝有點語無倫次,“你隨身帶濕巾和紙巾,是為了隨時隨地做這些事嗎”
“當然不是。”裴執說,“我怕你要用,所以隨身帶著。這次真的是意外,上摩天輪前,我只想跟你接吻。”
“誰知道上去之后,我又怪我,怪我自制力不夠。”裴執拿起謝凝的手,親了親,“辛苦我們寶寶了。”
又是意外。
又用這么怪異的語氣說話。
每次裴執的保證,都會出現意外,謝凝不知道裴執是不是故意的,但他不知道裴執是怎么做到的,為什么每次都能用那么正經、具有信服力的神色與表情給出承諾,之后又像餓狼似的撕咬他。事后,吃飽饜足的裴執又成了濕漉漉的大狗,可憐兮兮地和他賣慘。
最最荒唐的是,謝凝被“騙”了這么多次,他居然還會信。
“你走開。”謝凝想推開裴執,卻被反握住手。裴執還沒開口,謝凝皺起眉頭,一本正經道,“我不想跟你說話。”
聽起來
,還有點兇。
從前裴執可沒有機會見到這樣子的謝凝,謝凝在外的形象一直是高高在上、冷淡平靜的,他從未想過會見到這樣的謝凝,仿佛在嬌嗔地撒嬌,又似乎,是在委屈地控訴。
正如在摩天輪上時,謝凝帶著哭腔罵他混蛋。聲線和身軀都是抖得,淚眼迷蒙,看起來當真可憐。
“怎么又撒嬌。”裴執把謝凝有些涼的手,塞進自己的脖頸間。他說,“怎么發脾氣都這么可愛。”
謝凝很無語。
首先,他沒有發脾氣,其次更沒撒嬌。裴執總對他的言行產生誤解,不過算了,他也不想說話。
現在的他只想休息一下。
裴執用體溫把謝凝的左手捂熱了,隨后換右手。他道“冷不冷要不要去室內,還是再玩點別的項目”
他目光隱晦地往下看了一眼,“應該可以玩吧”
當時裴執是想撩開大衣看看具體情況的,但謝凝不肯,雙手死死摁著大衣下擺,滿臉濕紅的樣子,他哪里下得去手。
現在他有點后悔,應該哄著謝凝讓謝凝自己把下擺撩開給他看,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錯過。
「原本粉粉的,現在應該會變得很漂亮的紅吧」
「像熟透了一樣。」
「而且老婆真的好可愛小小的,食量也小,可不知道為什么能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