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凝“手有點冷。”
裴執怔了怔，他將謝凝的手握住，十指緊緊相扣。這還不夠，他直接把謝凝的手塞進自己的脖頸間，也不管謝凝的手會不會凍著自己。
“這樣會不會暖和點”裴執的眉宇逐漸變得嚴肅，謝凝的手的確有點涼。他一邊把謝凝的手往脖頸上貼，另一邊低頭側臉，用臉蹭謝凝的手背，“都怪我，要不是我，你就不會凍著了。”
“沒有凍著，我只是容易手涼。”謝凝道，“現在暖和多了，對了。你行李整理好了嗎”
裴執“整理好了。”
“那走吧。”謝凝把貼在裴執脖頸處的手抽走，改為放在裴執身前，讓裴執牽住。他說，“早點回去列個清單，我家什么東西都沒有，很多東西還要買。”
裴執下意識去看沈曄的臉，沈曄的臉黑如鍋底，又帶著濃重的黯然神傷，望過來的目光，帶著不加掩飾的妒恨。
但裴執很爽。
裴執“嗯”了一聲，他和謝凝牽著手，面不改色地離開。
回到車上，裴執的心情還十分愉悅。
不過，裴執十分意外，謝凝居然會主動說出那些話，謝凝從來不是一個容易主動表達心意的人。
裴執剛插上車鑰匙，忍不住側過頭問“寶貝，你剛剛是不是為了我，故意那么說的”
謝凝抬眼看他“嗯。你好像不是很開心。”
裴執急忙解釋“我不是不開心，也沒有吃醋好吧我就是在吃醋，但我知道你們沒什么，我也沒有誤會你的意思。我只是單純討厭他，討厭他離你靠得太近。”
他又說，“討厭他，總是用那種眼光看你。”
那種黏稠的，充滿覬覦的眼神。
裴執討厭別人用這樣的目光看著謝凝，他就像一只兇惡的惡龍，時刻忌憚謝凝身邊的人，生怕有人將他最心愛的寶藏奪走。
謝凝伸出手，裴執以為謝凝還冷，握著謝凝的手伸進衣擺，摁在腹肌上，用體溫幫謝凝取暖。
但謝凝不是這個意思。
謝凝說“你真霸道。”
“但是霸道也沒關系。”謝凝還是有些不太習慣主動表達心意，他緩了片刻，才在裴執那幾乎灼熱的目光下，輕聲說完下半句話，“反正這個人是你。”
因為是裴執，所以霸道也沒關系。
又因為他喜歡的人是裴執，所以裴執在他這里也擁有同等的特權。
裴執幾乎是瞬間讀懂謝凝的話中深意，他喉結滾動，神色變得極其興奮。他很喜歡從謝凝口中聽見情話，特別是，他比誰都要清楚，謝凝是一個性子冷淡內斂的人。
裴執要壓不住內心的亢奮了，他的呼吸急切，俯過身，迫不及待想去吻謝凝的唇，卻被謝凝用手指輕輕抵住。
纖白細膩的一根手指，抵在裴執的面頰，形成一個小小的凹陷。力道不大，卻讓裴執動彈不得，不敢在靠近。
“先回家，回家再說。”謝凝停頓片刻后，目光緩緩偏移開，落在窗外，“最近幾天我沒別的事，我們都可以待在家里，好好休息一下。”
空氣中，響起響亮的口水吞咽聲。
盡管謝凝想要忽視，可他還是察覺到了，那瞬間攀升的溫度，以及裴執異常錯亂的呼吸聲。
裴執“接下來沒事的意思是，我們可以一直在家里做什么都可以”
謝凝“也不是做什么都可以。”
謝凝打斷裴執的幻想，“你注意點，別亂想，好好開車，保持最好的精神狀態。”
裴執應了一聲，他努力壓下那些不該有的情緒。
可他口干舌燥的厲害，他抓過謝凝的手，親了親謝凝的手指，勉強解了點渴后，才有動力繼續開車。
深夜，厚重的白雪在空中飛揚墜落，狂風之下的雪天有一種末日將來的壓抑感。
公寓頂層樓的落地窗內，卻洋溢著溫馨又溫暖的氣氛。
裴執抱著謝凝坐在地毯上，公寓內很暖和，裴執和謝凝穿了同款的居家睡衣，棉質的質感讓二人看起來都增添不少煙火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