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昊從議事廳里出來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
他出來的一瞬間,看見云宿朝他跑了過來。
漂亮的眼睛看著他,和他在夢里見到過的無數場景一樣、和他這些天看過的許多浪漫的人間話本一樣的,急切的、如同熱戀中的情人一樣的奔跑而來。
他略微俯下身,快走兩步,張開雙臂,不一會兒將人接住了。
笑著將人往懷里摟了摟,“怎么來這里了,是不是想我了”
他身后的大臣陸陸續續出來,見那日在殿上任人挑選、被嚇得瑟瑟發抖的圣主殿下,如今已經這么依賴魔尊了
魔尊好像真的很喜歡他、很寵愛他,方才還是冷著張臉,如今見到圣主,眼睛都笑得彎了起來。
以往從來不笑的,笑也是冷笑,今日是第一回見到他這樣笑。
美麗的小殿下來了,魔尊的侍衛驅趕似的橫在中間,仿佛不準別的大臣來打擾魔尊和圣主的二人世界。
云宿向后看了看,什么人都沒有了。
玄昊問“宿宿可是在看什么人魔仆為何沒跟著你”
云宿搖了搖頭,“沒什么,是我不讓魔仆跟著的。”
如果他說魔仆突然不見了,玄昊可能會狠狠的責罰他們。
但是云宿覺得不是魔仆的問題,是花閻。
這個男人古古怪怪的,剛才帶著他在宮里轉來轉去,都不是他認識的路。
一會兒送花給他,一會兒給東西給他吃,還說要幫他治病。
他說有特殊的治病辦法,讓他來他屋里試試。
明明是正常的、溫和的語氣,說話的語調、相隔的距離都非常標準,云宿就是覺得非常危險,他笑得溫和又無辜,但是云宿莫名感覺像是被一條毒蛇盯上了,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
等終于到了云宿熟悉點的地方,他連忙跑了,一路遇見了侍衛魔仆,帶他到了玄昊這里。
玄昊將他的手握在手心里,“怎么如此冰涼。”他用魔力將他的手暖了暖,輕輕了碰了碰云宿的臉,“這么遠的路累壞了吧,我帶宿宿回去。”
云宿幾乎出來小半天了,一直在宮里陌生的地方走,已經累得不行,玄昊抱著他,也不怎么掙扎,伏在他肩頭昏昏欲睡。
玄昊好生的將他抱住,走得不快,很穩,讓云宿能夠睡得更舒服一點。
云宿小瞇了一會兒,便到了承恩殿。
睜開眼睛的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云宿朦朦朧朧的從玄昊的肩頭起來,抬頭看他的時候愣了一下。
突然攀著他碰了碰他的眉心。
玄昊被他的舉動弄得怔住了。
云宿從來不主動和他親近,摟抱或者是牽手,都是他主動,云宿也不碰他。
這是第一次碰他。
用漂亮的指尖輕輕點了點他的眉心,宛如輕柔的羽毛劃過一般的,甚至在輕輕的撫摸他。
“怎、怎么了”
他幾乎
是屏住了呼吸,他聽見了自己的心跳。
云宿離他是那么近,近到下一刻仿佛要親吻他的額頭一樣。
如銀霜般皎潔的月光灑落下來,映照在他美麗的銀發和俊美的臉色,淺綠色的眼眸宛如一塊發光的綠寶石,他的眉心出現了一道火焰般的痕跡。
云宿仔細一看,又不見了。
這是崇燁的印記,他從蛋殼里出來的時候這個印記就一直在的眉心,只是進入九宮天陰陣之后為了幫云宿掩蓋身份才隱藏了這個印記。
是不是可以確定,玄昊就是崇燁了
“為何笑得如此開心”
云宿笑的時候眉眼都是彎著的,比平常更靈動更甜,好像全世界一下子明亮了起來,玄昊也跟著笑了起來,“我的額頭有什么”
云宿說“剛剛看到一朵火焰花,又不見了。”
玄昊笑著說“如今謊話編得越來越像了。”他也輕輕點了點云宿的額頭,“知道我是火靈根,眉心的花都編出來了”
相傳,成為魔皇,身體的某處會有印記,這代表著超越了六道之外,甚至可能修煉成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