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溫暖。
聲音好溫暖。
擔心的、迫切的要救贖他的溫暖。
有溫熱的液體,順著他的臉頰流下。
有人在觸碰他的臉。
細細嫩嫩的,是他心尖上的溫柔鄉。
“你可別死”他哽咽起來了。
別哭。
不要哭。
“別哭”
眼前突然出現了光芒,聲音由遠及近的,哽咽聲由遠及近的撞進了他的心上。
云宿那張漂亮的臉由模糊到清晰的,出現在他的眼前。
頭發散亂,滿身狼狽的
,滿手都是血,正在咬著牙、吃力的,將刺入他心臟的木刺,用力的拔。
他的力氣太小了。
前不久還在床上病懨懨的要人抱,如今收拾行李,不遠萬里的來到祝融山,竟然來救他了。
“宿宿”
他的喉嚨干澀得像是含著砂礫,想要伸手去擁抱他美麗脆弱的愛人。
將他護在羽翼之下。
他應該是奢華的深宮里、在柔軟的榻上、被捧在手心里萬千寵愛,而不是在滿目荊棘的鳳凰木中,艱難的、冒著危險,滿手是血的來救他。
他想伸手為他驅趕這些苦難,但是他渾身被木刺著,動彈不得,只能發出干澀沙啞的聲音,大聲喊他的名字。
“快走,別管我”
他體驗過這座祝融山是多么的危險,滿滿的惡意和殺伐,陰毒的咬置他于死地。
他心愛的宿宿,沒有任何能力逃脫這些危險。
他不知道他是怎么來到他身邊的。
一切像做夢一樣。
云宿擦了擦臉,看見他終于醒來的了,心中松了一口氣,但手中的動作并沒有停歇。
“堅持住、還有一點點,我很快就能救你出來了。”
他身后是被炸成了破爛的鳳凰木,如同橫陳的尸體。
他沒看到的是扭曲的鳳凰木一塊一塊的,在滿滿黏合中又變成了一根根刺,但是卻遲遲沒有刺向他。
玄昊的耳朵流下了兩道血,他的幾乎在用力掙脫中爆裂開來,云宿手持法器,朝鳳凰木上一割。
堅韌到無堅不摧的鳳凰木,竟然流出一道血來。
玄昊的手終于得以掙脫了。
接下來是腳。
周圍的鳳凰木開始暴動起來,但是遲遲沒有攻擊他。
在投鼠忌器。
他用力拔出刺在自己身體的刺,手臂的肌鼓起,將旁邊的鳳凰木幾乎捏爛了。
他抬手想要抓住不遠處的云宿,只是一寸,一寸的距離。
但是身后的鳳凰木將他重重一刺。
他又被牢牢的釘在了上面。
他感知到千百倍的毒在他身體里蔓延。
“別碰了,鳳凰木有毒”
他心愛的小魔魅滿手是血的在拔刺在心臟的刺,那根刺是那么的堅硬,甚至探出了爪子,妄想從他身體里奪取心臟。
他的宿宿在拼命的救他。
他那么用力,卻沒有動彈得一絲一毫。
這怪物鐵了心的要挖出他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