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白不吃,都吃了第一顆了,有毒就也認了,于是敞開肚子吃了。
從這天開始,云宿的食物不再是蜜水,而擺在桌子上的水果。
他其實也不能判斷是不是過了一天還是幾天,因為時間的流速在這里沒有絲毫的體現,他只能數自己的肚子餓了幾次。
如此,云宿吃了好幾頓果子之后,確認花怪再也不會來了。
但是他的身體卻越來越奇怪。
如果在在滿地膠狀物的花肚子里的時候,他只覺得皮膚敏感,如今更是如隔靴撓癢似的難受。
之前還穿了件浸濕了的衣服,那衣服料子會粗硬些,如今衣服細軟無比,像是沒穿似的輕飄飄的,無論怎么碰都碰不痛皮膚。
卻更難受了。
他甚至無心吃果子,一直在研究自己。
他的手似白玉般纖細細嫩,最近不知道是不是吃了花蜜和果子的的緣故,更加細嫩,碰起來和衣服似的光滑,得不到任何紓解。
甚至他的指甲都被花怪強行剪掉了。
他的在整個巨大的空間里走來走去。
起先還能走,后來越來越難受,恨不得在地上狠狠的磨蹭。
但是地板又軟又光滑,云宿幾乎難受的咬著手指,他實在是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覺得像磨一下,緩解一下這難受。
最終是把果盤水杯全部打翻了。
桌子是比地板粗糙得多,有些粗糲的顆粒感,云宿趴在桌子上蹭了蹭,終于是長舒了一口氣。
他的神志被折磨得有些不清醒,趴在桌子上跟條水蛇似的扭了一會兒,他朦朦朧朧微微睜開眼,猛然看見了鏡子里的自己。
鏡子里的小魔魅霓裳敞開了一個大口子,身子白得跟雪似的,金色的眼睛迷離朦朧,瀲滟著透亮的水光,臉頰紅紅的,朱唇艷麗得像他剛剛吃過的那果子似的,光是一瞧,恨不得急切的咬上去。
他愣神般的睜大眼睛,幾乎不敢置信自己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他猛然起身,一個重心不穩,就從桌子上跌落了下去。
地板很軟,他一點也沒有摔到。
他在地板上輕輕的呼氣,茫然的躺了好一會兒,難受如潮水般的又向他涌了過來。
他忍不住又朝那高高的桌子上爬。
可是這一次他竟然爬不上去了。
他沒有力氣了,手軟腳軟的站不起來,爬過去想順著桌角攀上桌子,可是桌角竟然也光滑無比,沒有任何的支撐力,他往上攀了一下,又跌落了下來。
他從來沒有覺得桌子是這么的高,不過只是到他腰的桌子,他竟然爬不上去了。
明明就在眼前,他的指尖已經摸到了桌面那粗糲的顆粒感,他無論如何也爬不上去。
“唔”
好想、好想貼貼
就貼一會兒。
他再也不敢亂動滾下來了。
“嗚嗚”
誰來救救他呀。
云宿沒有看到的是,兩條巨大的花蕊從柔軟的地板下鉆了出來,如蛇一般,順著地面朝他爬了過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