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傷不下火線,高一1班從早到晚,咳嗽聲此起彼伏。
一堂英語課后,英語老師剛說完下課,夏柿就見陳長暮趴到了桌上。
陳長暮就是咳嗽的一員。
高一后班級座次表有了變動,以六人小組模式擺放課桌,不再所有人都面朝黑板。
夏柿賀余霄焦不離孟孟不離焦成了一組,同組的還有陳長暮。
陳長暮就坐夏柿對面,夏柿一抬頭,就能看見對方咳得顫抖的肩膀。
咳了一陣,陳長暮伸手去拿水杯想喝口水,手卻被人按住了。
夏柿看他“陳長暮,你這水是涼的,別喝了。”
碰到陳長暮手時,夏柿才發現對方體溫高得嚇人。
仔細一看,陳長暮臉上也是不正常的潮紅。
夏柿眉頭擰起“你在發燒,吃藥了嗎”
陳長暮被爸媽指使過來跟賀大少爺拉關系,陳長暮難得不想聽爸媽的話,因此兩人當了一年同學,關系一直不冷不熱。
夏柿和賀余霄關系好,陳長暮自動把兩人劃分成一國,也不主動去兩人面前招嫌。
就像普通同學一樣,井水不犯河水。
一年以來,相安無事。
“吃了。”陳長暮把自己的水杯拿過來。
陳長暮感冒好幾天了,吃了藥一直不見好,今天反而有加重的架勢,此
時他咳得嗓子又疼又干,急需一口水潤潤喉嚨。
夏柿聽陳長暮這嘶啞的嗓音,把他杯子搶過來
“你等一下。”
說完后在陳長暮茫然的注視下,夏柿把他杯子里的水倒掉,給他接了杯熱水。
賀余霄上完廁所回來,就見小白糕的手正放在他那遠房表弟的臉上。
兩人之間距離很近,而陳長暮還臉色通紅,雙眼霧蒙蒙的看著夏柿。
賀余霄
賀余霄精神一振,大步走上前“柿柿你們在做什么”
后脖頸被熟悉的力道捏住,夏柿扭頭看向賀余霄,一臉嚴肅
“陳長暮病得很嚴重。”
陳長暮不但咳得厲害,還四肢乏力在發燒。
賀余霄拎小雞似的把夏柿拎開,弄清楚事情原委后也皺眉
“都這樣了,怎么不請假”
他對陳長暮的確沒什么親情可言,但就算是普通同學病成這樣,他也做不到熟視無睹。
生病讓人脆弱,尤其是在有人關心的時候,陳長暮琉璃似的眼里那層霧氣更重了。
陳長暮病蔫蔫地回“我爸說會耽擱學習,不讓請假。”
陳長暮也是走讀,爸媽親人同樣沒在鶴安縣,他爸媽在學校附近給他租了個房子,找了個保姆照顧他的一日三餐。
同樣,這個保姆也會每天跟他爸媽反饋他的學習生活。
在今天起床察覺到病情加中后,陳長暮第一反應也是請假休息一天。
但保姆跟他爸爸打電話說明情況后,爸爸語氣溫和卻不容拒絕
“小暮啊,你馬上就高三了學習緊,時間耽擱不得,很難受嗎能不能爬起床我讓保姆帶你去醫院打一針不過是小感冒而已,寶貝你忍一忍”
后面爸爸還說了些什么,腦袋昏昏沉沉的陳長暮沒聽清楚,不過意思他領會了
只要還能爬起來,就得去學校。
有保姆在家守著,一舉一動都在監控下,陳長暮根本不能違背爸媽的意思。
就這樣,陳長暮一大早去醫院打了退燒針,拖著病體來學校了。
連早自習都沒敢耽擱。
賀余霄在心里罵了一句
“等著。”
丟下這句話后,賀余霄就去吳生明辦公室了,很快就拿著假條回來。
賀余霄把假條往陳長暮桌上一拍
“假我給你請了,現在去醫院,你爸媽那兒我去說。”
陳長暮呆呆地看著桌上班主任簽了名的假條,表情怔愣。
見陳長暮這副燒傻了的樣子,賀余霄不耐煩地嘖了一聲,轉頭對夏柿道
“他一個人好像也走不去醫院,柿柿你搭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