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卿話音落下,全場一片寂靜。
那名記者按捺不住了“喬導,請您認真回答我的問題我是在很嚴肅地提問”
“我也是在很嚴肅地回答你,”喬卿反問道,“你覺得我有哪里說得不對嗎如果你覺得是我的語氣不好,那抱歉,我跟人說話向來是這種風格,對人不對事。”
說完他還特意看了一眼這位記者胸前的掛牌,在看到“深藍傳媒”那四個字的瞬間,臉色又更加冷了幾分。
“如果沒有意見的話,下一位。”
站在旁邊的茍子鳴瞥了他一眼,默默把已經到嘴邊的勸說話語咽了下去。
喬卿平時說話當然不可能是這種風格,即使是面對華影協會的那些人,只要不主動招惹他,喬卿也很少擺出生人莫近的態度。
從茍子鳴認識喬卿第一天起,青年對誰都是笑盈盈的,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喬卿用這么冷漠不耐煩的口吻跟陌生人說話。
茍子鳴暗暗記下了這家媒體的名字,決定以后避著點走。
那名記者被氣得臉色發青,但奈何話筒已經被拿走了,只好一臉憤懣地坐下,抱臂靠在座位上狠狠瞪著喬卿。
喬卿連多看他一眼都欠奉。
深藍傳媒雖然跟付光遠沒什么關系,喬卿也跟他們沒有過節,但這家媒體跟龔之韋的恩怨,那可就海了去了。
龔之韋去山區拍電影的時候,曾經資助過一個雙胞胎貧困家庭,那家人母親癱瘓,全靠父親帶病打工支撐家庭,說寧可死也絕不讓兩個女兒輟學。龔之韋在了解情況后覺得這位父親很了不起,便跟他們約定每個月按時資助三千塊,一直到兩個孩子上完大學為止。
結果劇組剛走,后腳深藍傳媒的記者就上門了。
這家無良媒體,打著向社會募捐的旗號去采訪,結果轉頭就開始編排龔之韋和那對姐妹的風花雪月,完全不顧兩個姑娘今年才上高中最后差點害得一家人被周圍的流言蜚語擠兌得差點活不下去,癱瘓的母親更是直接重病去世了
龔之韋得知此事后氣得半死,直接在一次采訪中公開表示,但凡是深藍傳媒舉辦的活動和采訪,他死也不會去參加
這事兒雖然茍子鳴不清楚,但很多資深媒體人都知道,對于深藍傳媒的作風,不少人也很是瞧不上眼。
喬卿這副做派,反而讓在場不少人對這位年輕導演刮目相看了剛出道就敢得罪深藍傳媒這樣老牌的媒體,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
“喬導還真是性情中人吶,”小平頭沒拿到話筒,但卻依然在座位上旁若無人地大聲說道,“不過我覺得,既然當了導演,虛心聽取觀眾意見,這應該是最基本的素養吧”
正準備把話筒遞給另一位觀眾的主持人僵住了,他下意識把目光投向喬卿“這個,喬導”
“沒事,”喬卿說,“他這話說得沒錯,把話筒給他。”
小平頭大概是沒想到喬卿居然會贊同自己的
話,噎了一下,但還是理直氣壯地接過了話筒。
他站起身來“既然喬導也同意我的看法,那就再好不過了剛才那位大概是提問的方式有問題,沒踩到重點,那我就把話問得再明白些吧”
aaadquo喬導,我能理解你作為青年導演,迫不及待地想要向大眾展示自己的作品,這部電影也的確是一場別開生面的視聽盛宴,但其中,是否存在著濫用特效之嫌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小平頭侃侃而談“現實世界還好,一到了夢境的劇情,畫面的色彩飽和度高得就像是上個世紀的老舊畫報但須知如今的觀眾們的審美早已提升,他們更喜歡素雅的、深沉的大片色調,就像是馬戲團里的壓軸表演,通常都是小丑從一個被劈成兩半的箱子里跳出來向全體觀眾鞠躬一樣,只有審美能力低下的特效師和導演,才會拋棄故事,選擇用吸引人眼球的辦法來贏得喝彩。”
說到這里時,臺上不少人已經開始對他怒目而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