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漢不吃眼前虧,他還是非常識趣地換了個話題詢問“最近那個凡塵的案子怎么樣了遲修彬坐牢了沒”
提起正事,滿帆風的語氣也恢復了正常“流程沒有你想的那么快,但好消息是阻力也沒我預先想的那么大,看來要么是遲老爺子真對這個孫子失望了,要么就是那位遲總的手段了得,早就提前掐死了她弟弟垂死掙扎的一切可能性。”
喬卿也挺佩服iy姐的。
“她是個很有想法的領導,要是換個人坐在她的位置上,我也絕對不會加入華影。”他回復道,“沒了遲修彬礙事,后面不僅是遲修彬,整個股東大會都會被她清洗一遍,我不是把你的名片給她了嗎到時候如果打官司的話,那可不是個小數字,你們律所接下來幾年的ki都沒問題了。”
看在喬卿給他介紹了一單大生意的份上,滿帆風也不計較他前面的怪話了。
他說“還有一件事,我覺得需要跟你講一下。最近易夢瑩的父母收到了一筆匿名捐款,他們完全不了解娛樂圈,就托我問問你,知不知道女兒生前有沒有什么認識的人,會給他們寄錢。”
喬卿思考片刻,確實想到了一位。
“大概是付光遠吧,”他說,“雖然人都死了,這馬后炮放的有夠遲的,不過好歹比沒有強。”
他想起付光遠送給自己的那封信,表面上是道歉,但其實連起來還是一句藏頭詩,“兇手是遲修彬”。
說實話,喬卿對這種行為非常看不上眼。
明明心里愧疚,卻又害怕遲修
彬不敢說出事實,最后還指望著他這個死對頭站出來揭發真相heihei喬卿覺得付光遠這樣的人一點也不可憐,但很可悲。
大半輩子活成這樣,真是活到狗肚子里去了。
樓上關門的動靜打斷了喬卿的思緒。
他抬起頭,看到封縉云和安陽收拾好行李,從二樓下來。
“封哥,我先走了,在樓下等你。”
安陽看著坐在沙發上的喬卿,立刻機靈地先行告辭“喬導再見您要有什么事,就直接給我打電話”
喬卿放下手機,和安陽道了聲別。
剛站起身,封縉云恰到好處地上前一步,把人抱進懷里。
“今天上班這么遲,”他含笑蹭了蹭喬卿泛紅的臉頰,在青年耳畔低聲問道,“是想等著跟我告別嗎”
喬卿微不可查地“嗯”了一聲。
卻聽得封縉云卻好一陣心花怒放沒人比他更知道喬卿有多看重工作,在工作面前,什么費靖費遠,統統都要靠邊站
而現在喬卿居然為了他,推遲了整整一個小時的上班時間,這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他在喬卿心中比工作還重要
他低下頭,鼻尖滿是喬卿身上的氣味,他倆昨晚用的明明是同一款沐浴露,但封縉云就是覺得喬卿身上的更好聞。
像是春天陽光下被曬得暖烘烘的草木芳香。
封縉云依依不舍地對喬卿說“工作再忙也要按時吃飯,好好照顧自己,每天晚上記得給我打視頻。”
“好。”喬卿低垂的睫毛抖動著。
腦海中卻不禁浮現出昨晚封縉云鍛煉時的場景。
想到那千錘百煉的肌肉現在離自己只隔著一層薄薄的衣料,他的喉結滑動了一下,明明早上剛喝過一杯豆漿,卻莫名有些干渴。
封縉云的氣息也有些不穩,躁動得恨不得現在就抱著人上樓昏天黑地胡搞一通,從此君王不早朝他憤然心想,剛在一起第二天就分居兩地,這和剛結婚沒多久就守寡有什么兩樣
但他也知道事情分輕重緩急,所以只能強壓下內心這份不斷發酵的思念和沖動,在喬卿的頸窩里深深吸了一口氣,帶著某種義無反顧的英勇說道“我走了。”
仿佛靠著這一口仙氣兒,就能挨過接下來幾十個沒有喬卿的漫漫長夜一樣。
喬卿猶豫了一下,看封縉云在玄關換好了鞋,咳嗽一聲,還是紅著耳根問道“那要不要來吻別一下”
封縉云握著門把的手一頓。
他幾乎是用上了戒斷的毅力,這才沒讓自己扭過頭去。
“不能親,”他悶聲道,“親了我就走不了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