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楠被他帥了一臉,抿了一下唇,心道這年頭導演怎么長得一個比一個好看。
兩年前出了個熱辣奔放的帶刺玫瑰,今年又冒出來一個清純不做作的貴公子,這還讓他們這些純靠臉吃飯的演員怎么活
“鬼怪公司,”她說,“導演,你對這部動畫電影也感興趣嗎”
“與其說是電影本身,不如說是”簡青云笑了笑,沒正面回答她的問題,反而打量了南楠一眼,若有所思道,“我記得,你好像在喬導劇組里當過配角”
“對,解夢師是我的出道作,”南楠也看到了他手機屏幕上喬卿的正臉,笑道,“喬導是個很嚴厲的導演,我很感謝他對我的塑造。”
“我聽說,你們都管他叫片場暴君”
“是的,但我們都是私底下說說,”南楠有點兒不好意思地說,“這個外號的確是劇組的人給他起的,不知道被誰透露給了媒體,一下子就在網上傳開了。”
簡青云側身拉來一個板凳“坐吧,正好這邊涼快,就在這兒吃,順便給我講講他的事。”
“誰喬導嗎”
“對。”
南楠捧著盒飯,在草坪上坐下了“導演你想知道什么我不是主演,平時和喬導的交流也不算太多”
“沒事,什么都行。”簡青云說。
難得有機會和導演搭話,即使南楠平時不算話多的人,也知道把握時機,自然樂意多說兩句,
她挖空心思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一遍,時不時觀察著簡青云臉上的表情變化,卻發現相比起拍攝方式、習慣和前期籌備等等電影專業內容,這位年輕導演似乎對喬導的,呃,私人生活更感興趣
簡青云也承認了這一點“我是學院派出身,身邊很少有像他這樣的野路子。其實喬卿也算是半個學院派,但他干的事兒可一點不像。”
南楠也笑了“是啊,所以我們那會兒經常私下里調侃,說這個劇組沒了喬導肯定立馬原地解散,大家都是被忽悠過來,又不得不屈服在暴君淫威之下服苦役的可憐人。”
“哈哈,這么夸張嗎”
南楠心有余悸地點點頭“就是這么夸張。別看喬導平時挺正常的,還能和群演嘻嘻哈哈開玩笑,但是一旦開拍,那就跟換了個人一樣。”
“怎么個換人法”簡青云感興趣地追問道。
“除非拍完一整條,他完全不會笑的,”南楠說,“那雙大眼睛就直勾勾地盯著監視器,像是判官一樣。每次我都不敢往他那邊看,只要你和他眼神對上了,那完蛋,肯定這條就要重拍,估計還得挨罵;即使不對上,順順利利拍完了,也經常是好我
們再保一條,一段戲能拍個幾十上百遍2,到最后都能把人拍崩潰了,結果等到電影上映,發現用的還是前幾條。”
“這樣效率太低下了,還折騰演員,”簡青云微微皺眉,“華影編導系不至于連這個都沒教過吧我聽說他老師還是任在東,當初任老也是拍過不少經典片子的,應該不至于連這個都不懂。”
這句話不僅有點兒刺,還牽扯到了老前輩,南楠就不敢搭茬了。她敏銳地從簡青云的語氣里聽出了一些微妙的意思,忽然有些后悔自己跟對方說了這么多。
“其實喬導這樣,對我們也是一種磨練”
她想了想說道“后面電影上映之后,我自己再去看,覺得他選擇那一條還是有道理的。雖然后續的幾十上百條里演員的技巧無可挑剔,但還是拍前幾條時情緒更飽滿一些。”
簡青云笑了笑,低頭轉了一圈手腕上的鉆石表盤,忽而又問了她另一個問題“那你覺得,我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