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風猛地揮下了匕首。
凌冽的刀刃裹挾著利風,扎破了臉側的枕頭。
在漫天飛舞的羽毛中,廖風痛苦地閉上眼睛,他顫抖著俯下身,在停止呼吸的妻子唇上落下一個戰栗的吻。
眼前的畫面剎那間扭曲,夢境徹底崩塌。
“卡咳咳咳”
在喊完卡的那一刻封縉云就立刻收回了手,但喬卿還是躺在床上,捂著喉嚨咳嗽了好半天。
價值百萬的攝像機從他手里滾落在床單上,換做是平常喬卿早就心疼得跳起來了,但現在他被掐得眼冒金星,連句完整話都說不出來了。
“水,快倒杯水來”
一群人著急忙慌地湊上前來看導演的情況,封縉云咬緊牙關,舌尖彌漫上一陣血腥味,他卻根本顧不上是哪里被自己咬破了,只是跪在床上半摟著喬卿,把水杯送到了青年的唇邊。
這場一分鐘的戲,他們從昨天下午拍到現在,拍了整整一天。
封縉云怎么都達不到喬卿想要的那個感覺,最后喬卿躺在床上,舉著攝像機的手都酸得抬不起來了,干脆讓封縉云百分百還原,照著劇本掐他。
“往死里掐,聽到沒”他當時是這么說的,語氣很嚴厲,“我不想再浪費一天在這個劇情里了,不要耽誤我和全劇組的時間”
劇組沒一個人敢問為啥不是掐女演員而是掐導演,但當導演靠在床頭,用啞得像是被煙熏過的嗓子宣布這條過了時,所有人都看到了他脖頸上青紫色的手印。
封縉云是真下了狠手。
封縉云注意到了周圍人看自己的詭異眼神,但他什么都沒說,也沒有為自己辯解什么,只是拿來活血化瘀的膏藥,一點一點幫喬卿推開。
“疼嗎”他啞聲問,聽起來竟和喬卿不相上下。
“還好,休息一天就好了,但接下來恐怕咳咳,恐怕說不了太多話。”喬卿勉強張開嘴,被他喂了一顆潤喉糖。
等緩了幾分鐘,他翻身下床,看了一遍剛才的回放。
“又給自己加戲劇本里什么時候寫過要親了”封縉云頓了頓走到他身后,聽到喬卿在嘟囔著,但眉頭卻并未皺緊,看來還是挺滿意這個效果的就算親的人不對,但是還有萬能的后期在呢。
察覺到喬卿基本已經恢復過來了,封縉云這才從剛才那種如墜冰窟、渾身冷汗的狀態中恢復過來。
“有些情不自禁了,抱歉。”
喬卿飛快地看了他一眼,突然想到了什么,懊惱地“嘖”了一聲“過兩天就要見拉赫曼,希望他不會覺得我被家暴了”
封縉云的眼中終于泄露出一絲笑意“如果他真的這么認為,會怎么做”
喬卿想了想“可能會不經意地告訴我他還有幾條軍火路子,可以給我搞來幾把防身吧。”
封縉云“”
“開玩笑的。”喬卿沖他和善地笑了笑。
封縉云僵硬地扯了扯嘴角,笑得不太自然。
直到幾天后,時隔多年再和拉赫曼見面擁抱時,他的神色都有些奇怪。
“好久不見了,封”拉赫曼表現得倒是很熱情,還拍著封縉云的背問道,“我最近有打算拍一部電影,有興趣來客串一下嗎”
封縉云還沒回答,喬卿就替他一票否決了“那可不行,他現在被我承包了,你要找他客串,得先讓我同意才行。”
某卷毛導演絲毫沒覺得自己這是霸王條約,還恃寵而驕地沖封縉云k了一下“你說對吧,哥”
封縉云自然是毫無異議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