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哥,簡哥,快出來呀,那大人物要進村了。”
“七哥,你娘今天又做點心了嗎我聞到香味兒啦。”有小孩兒吸溜口水喊道。
“七哥快出門”
一大清早,玉石村閑得招貓逗狗的小崽子們便來到簡家喊人。
簡家大門緊閉,年紀稍大點的孩子就靈活地爬到矮墻上,朝著院子里扔個小石子,他們可不敢去拍門,萬一開門的是簡家那個古怪又嚴肅可怕的老頭,忒嚇小孩。
他們不去敲門,倒是敢嘰嘰喳喳像極了小雀鳥似的那般活潑叫喚。
沒一會兒,院兒里就走出來一人,少年模樣,穿著樣式簡單的棉麻衣衫,發尾微卷,垂過耳朵。
一雙清澈黑黝黝的圓眼未語先笑,沒等開口說話,就先給人添了兩、三分好感,眼底有種不諳世事的純真質璞,看著就討人喜歡,是那種一到長輩跟前就會給糖吃的類型。
他揚起頭,陽光照射下,皮膚顯得又白皙又嫩彈,晶瑩透亮,長相漂亮,一笑,軟乎乎的。
簡初柒手里捧著一塊親娘蒸好的糕點,先啃了一口才道“這就來嘍,你們幾個人”
趴在墻頭的小孩兒馬上報數。
“行,每人一塊糕,等我去拿。”簡初柒兩三口吃完拍拍手道。
小崽子們歡呼一聲。
簡初柒轉身回屋。
周玉蘭已經把糕點包好,遞給兒子,但沒好氣道“回回給這群小崽子們吃,一人一塊,剩下的可都是你的,他們再要,你也別給。”
她最是心疼和慣著兒子,自然舍不得做給兒子吃的糕點被分走大半。
周玉蘭的年紀三十出頭,眉眼精致,容貌艷麗,身材仍然玲瓏有致,完全沒有走形變胖的趨勢。
在這個小山村里,她的打扮是與其她女人格格不入的美、時髦。
盡管這里條件落后,但周玉蘭不是甘心服輸的人,沒有條件也要創造條件,頭發用燒火鉗燙卷,穿著自己扯布做的旗袍,再配上精心描繪的柳葉眉,涂抹的紅唇,竟不比大城市里窈窕的女人差。
簡初柒彎著眉眼,笑瞇瞇地撒嬌道“我知道啦娘。”
兒子甜滋滋的聲音令周玉蘭的臉色立馬緩和下來,用帕子抹去他嘴邊的糕點渣,揮手“行了,玩去吧。”
簡初柒提著糕點出門。
不怪周玉蘭如此,她心里擰著一股氣,同樣是簡家的孩子,憑什么別人舒舒服服的在城里當少爺小姐,她和兒子卻被驅離至偏遠的鄉下,玉石村。
這里雖有簡家的祖宅,卻早已破敝陳舊,老宅家中只有一個年邁的三叔祖和幾名伺候的老仆。
除此之外,老舊的家具,破爛的墻壁,泛黃的窗紙,處處透著簡陋和腐朽的氣息。
周玉蘭不滿,向簡家鬧過,但她一個姨娘,人微言輕,怎么可能有人會在乎。
更何況,她還生下一個心智不全、癡癡傻傻的兒子,也就是簡初柒。
在發現這個七少爺智商有問題后,簡父厭惡,便給隨便取個名字,既然排行第七,又是正月初七這天出生,那就叫初七吧。
本來是這個“七”,但后來想一想,這名字說出去,丟得是他們簡家的臉,于是改“七”為“柒”。
要簡初柒想真無語,有區別嗎
他的名字哪里不好,正月初七,人類的誕辰日,民間曾把這天叫做“人勝節”。
七少爺人雖然傻,但從小親娘護著,模樣干凈,乖乖巧巧,不會惹人厭煩。
可惜,在簡家仍然有人看這對母子不順眼,遭盡冷眼和嘲笑,一個陷害,就把兩人給趕走了。
不過旦夕禍福總相依,來到玉石村后,簡家七少爺不小心滾落山坡磕破腦袋。
再次睜眼,簡初柒成為了簡家七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