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九與霍桐兒看了看彼此,不約而同地想到了一處她們兩個也可以么
李婆婆沒有等她們回答,那本就是她對她們的祝福,心意到了便好。后來,李婆婆留了兩人下來,用了晚膳后,才送別了兩人。
馬車漸行漸遠,雪花依舊零星地落著。李婆婆提著一盞昏黃的燈籠,站在雪夜的村頭,揮手送別,也許這是她與她們最后一次見面。這世上還有兩個人記得她與阿桃的故事,真好。她欣慰地笑了,緩緩抬眼,望著天上紛落的碎雪,喃喃自語“你瞧,我很聽話的,我有好好活著,每日都好好的活著。”
當那盞燈籠的光影逐漸被夜色吞沒后,霍桐兒終是放下了車簾,看向了一旁的食盒。食盒里是今日李婆婆送她的桃茶酥,她輕撫食盒上的紋理,只覺心間又暖又酸澀。
“慕言。”
“我在。”
隔著車簾,趕車的花九溫柔回答。
霍桐兒沒有再出聲,而是掀起車簾,自后面擁住了花九。她的呼吸微亂,拂過花九的頸邊,讓花九有幾分羞亂。
“怎么了”
“一個人坐里面,有些害怕。”
花九放慢馬蹄,望著前路,溫暖安慰“這一路,有我,別怕。”
喵
玳瑁跳上了霍桐兒的肩頭,親昵地蹭了蹭她的臉。
“對,還有玳瑁。”花九的語氣里染滿了暖意,她略微側頭,鼓足了勇氣,“只要妙娘愿意,我們也可以互幫互助地過一陣小日子。”
她終究不敢說“相親相愛”,也不敢說過“一輩子”。
同樣的,霍桐兒也不敢提這兩個詞。興許,花九直到現在都只當她們是互幫互助,她若唐突索之,反倒會遭人厭惡。
只能,徐徐圖之。
霍桐兒收攏雙臂,將她抱得更緊了些,并沒有說話。她相信歲月可以改變一些人,也同樣可以改變一些事。正如在遇上花九之前,她絕不會這般主動地上前擁抱一個人,她在變化,在花九的潛移默化下悄悄地改變著。霍桐兒放任著這些改變,也放任著自己偶爾的沖動,今日種下這份因,他日收一個未知的果。
她只希望,是如茶桃酥一般的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