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柳臉色無比難看,追問“到底怎么回事”
小秘書打著哆嗦“我、我也不知道,少爺只說是他自個兒摔的”
“不可能”于柳斬釘截鐵“天誠不是那么不穩重的的孩子”
穆蓉噗嗤笑出聲“二嫂你講笑話呢天誠要是都穩重了,咱們全家都能入土了。”
“你給我閉嘴”
于柳站直,視線在周遭轉了一圈,緩緩爬上孟緒初的臉,“是你”
然而當瞧見對方文弱的身量后,又立刻在心里打了個叉,目光一偏看向江騫“還是你”
這個接近一米九的混血保鏢,跟個人形立牌似的直愣愣杵在孟緒初旁邊,她一早就嫌礙眼,現在更是半點看不下去。
“你指使這家伙斷了我兒子的腿”
孟緒初緩緩睜眼,毫無感情的目光和二嬸赤紅的眼睛相對,就像一道火星子,霎時點燃對方最后的怒火。
于柳差點站不穩,對于孟緒初毫無顧忌的舉動感到震驚。
“你、你怎么敢”
這一手來得太過突然且不留情面,于柳盛怒之下竟然不敢輕舉妄動了,暴怒轉為疑惑的驚懼。
集團動蕩,人人相爭,在這種風聲鶴唳的關結,所有人都扯著最后一層面子勉強相處,孟緒初為什么會直接動手
“你到底想干什么”
孟緒初含笑不語。
于柳警惕地看著他,像在拼命思考而不得其解。
空氣漸漸焦灼。
最后還是穆蓉先笑出了聲,拎著包款款上前,不嫌事大地譏諷“我說什么來著二嫂這種場合就不該叫他們小輩來,年輕人血氣方剛的,一言不合就容易生事端。”
她眼珠在孟緒初和英俊保鏢的臉上劃一圈,哼笑著“瞧,這不就出事了嗎”
于柳還想說什么,手術室的燈突然熄滅,大門開啟。
穆蓉臉色突變,第一個反應過來,小跑而去,“怎么樣怎么樣醫生,我們家庭樾還活著嗎”
其中焦急不似作假。
于柳慢了半拍,終于也讓理智占據上峰,奔向搶救室。
醫生卻越過她們,直直向孟緒初走來。
孟緒初安穩坐著,面上看不出情緒。
姑嬸二人亦步亦趨地跟著,短短幾步像有無限長。
心跳、腳步、頭頂不知何時亮起的燈光都變得冗長緩慢,抓心撓肺牽動著心緒。
左右等不到醫生開口,穆蓉手心起了一層汗。
“到底怎么樣了你倒是說啊”
她急得跺腳,不敢想要是這個時候穆庭樾沒了,穆家會天翻地覆成到什么樣子。
醫生滿頭滿臉都是汗,極為緩慢地摘掉口罩和帽子,長長出了口氣。
“救回來了。”
他臉上浮現起虛脫的笑容,“真不容易啊,救回來了。”
白衣天使管不到那么多內斗,他們只為救回每一條生命而感到欣慰。
姑嬸兩人緊繃的心弦驟然放松,腳下發軟,短暫地摒棄前嫌互相攙扶著。
她們像是突然心意相通,齊齊轉頭望向孟緒初,企圖從他臉上看到任何或慶幸或失望的神色。
孟緒初卻只是笑了笑,周到體貼地對醫生說“辛苦了,后續還要勞煩你們悉心照料。”
醫生擦著汗,“您放心您放心。”
孟緒初又叮囑了幾句,交代好護工,轉身往外走。
于柳手腳發軟,還沉浸在有機會搶到遺產的慶幸中,猛地看到孟緒初離開,起身要追,被穆蓉攔住。
“行了二嫂,沒用的,”她用面巾紙壓著額角的汗“大哥多偏心緒初你又不是不知道。”
“且不說連天誠自己都說是摔的,就算板上釘釘,你覺得大哥會懲罰緒初哪怕一點半點嗎”
于柳沉沉盯著穆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