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乎他”江騫反復地問。
孟緒初掙脫不了江騫的手掌,便緊緊握拳對抗他的力量。
他深吸一口氣,一字一句道“我沒在跟你說這個。”
“那為什么要提他,他是死是活重要嗎現在這個結果難得不是你想看到的嗎”
孟緒初簡直覺得荒唐得可笑。
“你還真是了解我啊,”他輕哂道“我想什么你都知道,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蟲”
“那你怎么不想想當時是什么情況,那么多雙眼睛全盯著這里,我要是沒瞞住呢,要是讓他們知道穆庭樾這樣是你弄的,他們會對你”
“他們想干什么盡管來啊。”
孟緒初怔住了。
他沒想到江騫會這么說。
他怔忪地看著江騫,不明白眼前這到底是個什么人,好賴話都聽不明白的文盲王八蛋嗎
孟緒初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半個字都說不出來,胃里一抽一抽地疼,在某個瞬間劇烈地痙攣,他沒忍住,悶哼一聲彎下腰。
孟緒初突然塌陷的脊背像一盆涼水,或者冰涼的箭矢,飛速劃破空氣正中江騫的眉心。
他恍惚間冷靜下來,本能地去扶孟緒初,手掌隔著衣服貼在孟緒初上腹,泄了氣般“我不是這個意思疼嗎”
緊繃的空氣失去劍拔弩張,依然靜得讓人心悸,江騫耳邊只能聽到孟緒初壓抑的急喘。
但他沒辦法幫孟緒初緩解疼痛,他學過的、精通的一切手法在這一刻都不起作用。
好半天,孟緒初才有力氣抬起頭,從他手里掙脫開他不敢再用力錮住孟緒初,所以他輕而易舉就離開了。
“你好大的本事啊。”他聽到孟緒初這么說。
他應該還是很痛,每個字都像從喉嚨里擠出來的,卻輕笑著“你這么厲害還留在我這里,在我身邊做小伏低這么久,真是委屈你了啊。”
江騫突然感到一種恐慌,以至于不知道應該說些什么,他喉間翻涌著“不是”
孟緒初卻已經不再看他,拉起被子遮住頭頂。
不知道過了多久,江騫聽到他冷冰冰的聲音。
“你假期到了,走吧。”
黑云壓頂,細雨飄搖。
孟闊和王阿姨倚在窗框邊,嗑著瓜子閑聊。
“哎喲這鬼天氣。”
“小緒這會兒可難受著吧。”
“可不是嗎。”
“哎,我一會兒再煲鍋湯給他補補。”
江騫提著手提包從樓上下來,和他倆打了個照面。
孟闊詫異地睜大眼“騫哥這是去哪”
江騫換下了一成不變的制服,黑色長風衣里搭了件襯衫,襯得身量更加挺拔修長。
“我這個月的假還沒休。”他淡淡道。
江騫每個月雷打不動休假兩天大家都知道,“可是”孟闊猶豫地看了眼樓上,仿佛在指孟緒初。
江騫推門的手便頓了下,但只是很短的一瞬,短到孟闊還沒想明白他是不是真的在猶豫,就聽他說“我已經讓他吃過藥了,剛才不小心灑了點水在床單上,我也放進洗衣機了,你等下記得烘干。”
“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