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沒人盯他,他實屬有些倦怠。長劍一上手,連動作都生疏了好幾分。一整套劍法練了兩遍,才逐漸找回一些手感。
身體開始發熱時,景長嘉熟練收劍,心情愉快地說“系統,準備直播吧。”
系統看著他將劍收回門后,又打開投影機,將之調試好。它思考了幾秒,開口道“我并非想干涉你的直播內容。但為什么這一次,也和上一次是一樣的內容。”
頂多也就是字不一樣,可模式卻是一模一樣的。
重復的播放這樣的內容,系統能獲取的能量會直線降低。
景長嘉打開了電視機,才回答它的問題“因為,我想教他們識字。”
系統在景長嘉的大腦深處冒出了一個問號。
“經計算,遠程互聯網上課教學效果并不好。”系統說,“人類的惰性會讓他們遠離知識。”
“我知道,也不奢望每個人都學得很好。”景長嘉說,“我只是想讓他們多認幾個字。哪怕只認得自己的名字,只認得錢糧的符號,都好。”
這是他在北疆就有的心愿。這是身處京城的長公主府嫡長子從未有過的想法。
“弘朝,是個遍地文盲的地方,對吧。”景長嘉說,“京城之外十里八村,都未必能找到一個識字的人,對吧”
“經檢測,確實如此。”系統說。
“所以他們很容易被騙。書信要托人去寫,口信要托人去帶,極偶爾的做點以物換物的小買賣,還會因為說不清事被人欺辱。”景長嘉輕聲說,“可識字好昂貴。書本貴,知識更貴。連他們的命,都抵不上一兩本
書金貴。”
他似乎又回到了大風大雪不斷的北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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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經閑暇時,想教他們習字。我也看得出來,他們是想習字的。可他們總覺得自個兒不配。不配認得字,也不配知道知識。可什么才叫知識只有一小撮人掌控的,需要昂貴成本的東西,才是知識嗎”
“我想教他們認字。”景長嘉笑了起來,“人只有認得字,才會識得道理。也只有認得字了,才能掌握自己人生的鑰匙。”
“我不太懂得。”系統說,“但系統從不干涉宿主的直播內容。”
當天上明瓦再次傳來景長嘉的聲音,張叔禮凝神一聽,手中碗筷頓時滑落下去,碗中肉粥滾了一身。
“老爺”他身旁姨娘驚慌撲了上來。
張叔禮猛地起身,怒斥道“滾下去滾回房中,不許出來”
他看著姨娘連滾帶爬的退了出去,才仰頭看向再次亮起來的明瓦。
從尚書開始他就在擔憂的事情,現在他終于確定了
張叔禮不顧身上的臟污,咬牙握緊了窗框。
全天下都知道,他是個最守禮的人。
可他一直死守“禮”字,就是因為他知道,自己的權利來自于“禮”。
因為“禮”,皇權不可輕廢他。因為“禮”,同輩不可輕忽他。更因為“禮”,晚輩需得敬重他。
朝廷也要用“禮”,去教化萬民。
但現在,那位云中郡王看中了這個。
他們這位飛升的云中郡王,并不是想煽動百姓的情緒,他也沒想抗衡朝廷。
他只是想要擁有“禮”的解釋權。
他傳播文字、解釋文字。只是為了某一天他振臂一呼,天下響應。
他要萬民歸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