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腦袋上又冒出來一個問號。
景長嘉不理他,直接躺在了黑暗中。他身下這片黑好像是一汪水潭,又似乎是一片大洋。一躺上去,便有搖曳感傳遍全身。
他隨著看不見的水波漂流了一會兒,發光的蒲公英突然跳到了景長嘉胸口處,一股暖洋洋的感覺從胸口傳遍了四肢“宿主安心休息吧。”
景長嘉在夢里也閉上了眼睛。
等他再睜開眼,時間只過了一個半小時。渾身趴得酸痛,連軸轉了一個月的大腦此時卻變得無比清明。
這應該是系統的能力
景長嘉伸了個懶腰,抓起筆就著這一股清明,繼續設計圖的后續工作。
終于解決完這一大難題時,夏日的暑氣都被秋雨掃盡。窗外的綠樹變作了枯黃,每一陣風都會帶落幾片葉子,而世界數學會刊也在秋風里寄來了新的一季。
景長嘉給自己泡了杯咖啡,坐在陽臺上吹著秋風慢慢地看完了整本世界數學會刊。
在發現其中一個有關流形曲面的變形里,那位數學家輕松解消了超曲面奇點時,他終于緊張地想起了自己的極小模型。
再不努力把極小模型的工作完善,他可就別想一年畢業了
那可是頂刊審稿都要以年計算
沒看他的極小量子模型至今都沒能發表嗎
景長嘉扔開世界數學會刊,一頭扎入了書房之中。
他的極小模型之前的工作還停留在極小曲面上,但高維超曲面的奇異奇點能夠被解消,已經讓工作難度下降了非常多。他現在需要做的,是保證極小模型的唯一性,且極小曲面可以在高維之中相連。
而它的唯一性,則是這個猜想的核心所在。唯有證明了極小模型的唯一性,它才能是等價類中的代表元。
要在高維里鎖定一個簇,并且通過一系列的拓撲變形找到它的唯一點,這個工作也并不比之前的奇點解消簡單。
將記憶圖書館里的工作也換成了極小模型后,景長嘉日日夜夜都泡在了這個問題之中。
幾場秋風秋雨后,窗外的樹葉已經落光。或許再用不了多久,它們就會披上一層雪白。
景長嘉從問題里抬頭,看著那些光禿禿的樹枝,甚至生出了一點先用現在的成果,去水幾篇論文好畢業的念頭。
隨即他就露出了一絲苦笑。
墮落了,實在是墮落了。墮落果然比堅持要容易得多。
他起身給自己接了杯熱水,回到書桌前一邊整理之前的成果,一邊想實在趕不上的話,就只能讓頓涅瑟斯再等一年。
有著幾個重量級成果的數學家,總比只有一個奇點解消的數學家來得更有重量。
“宿主。”系統在大腦深處喊他,“您是否需要精神類藥劑”
景長嘉聞言,雙眼一亮。
他看著自己的目前的工作進展“暫時不用,先等一等。”
整理類的工作并不需要頭腦的絕對清醒,但當他將手里的工作整理完后,精神類藥劑才能顯示出它的威力。
將手稿好好的放置在一邊,景長嘉看著眼前剩余的工作,開口道“系統,把藥劑給我。”
話音一落,一股冰涼感頓時從大腦深處而起,眨眼間遍布全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