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貓不見了。
那只總是粘著他,寸步不離的小貓,此刻不在他的身邊。
心底仿佛有根弦被瞬間拉緊,不安的預感令他脊背生涼,顧箋豁然起身,在不大的出租屋內找了一圈。
哪里都沒有。
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哪里都找不到他的小貓。
顧箋又沖到陽臺,陽臺空蕩蕩的,少了什么東西。
那盆綠植。
那盆昨天又炫耀似地綻開了幾朵銀白小花的綠植,也不見了。
他的小貓,他的綠植,都不見了。
“”
顧箋舉目四望,死寂的出租屋里,只剩下他一個人。
窗外的夕陽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漆黑的影子透在客廳的地板上,融入了那片血紅里。
片刻后,他慢慢地拿起手機,打電話給自己的好友。
沒有接通。
手機里,只剩下機械的回音。
整個世界都變得無比安靜,沒有人聲,沒有車聲,只有漆黑的手機里,那不斷循環的機械回音。
什么也沒帶,顧箋沖了出去。
小區外,世界好像又恢復了正常運轉,行人擁擠,車輛川流不息。
顧箋不知道自己怎么來到的醫院,熟悉的病房里,有一張病床已經空了。
就像很久沒人躺在那上面一樣,沒有被子,沒有被單,一件生活用品都沒有。
顧箋隨手拉住最近的一個護士,說“謝老師她去了哪里她出院了嗎”
護士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你說什么”
顧箋指著那張病床,說出了謝老師的名字“上周六我還來探望過她。”
護士的眼神更加奇怪了“抱歉,先生,這張病床的上一位病人半個月前就去世了。”
去世了
顧箋松開拉住護士的手,后退一步。
可是,他明明記得幾天前,他來這里時,病床上,謝老師還開心地和他說,自己很快就要出院了。
忽然間,顧箋眼前恍惚,好像又看見謝老師對他的微笑,她坐在病床上,背靠著醫院的墻壁,新刷過的墻壁很白,越來越白,越來越白,連帶著女人的臉龐,也一點點變得慘白
顧箋定了定神,再睜開眼。
他站在墓園里。
他的面前,是一張黑白的遺照。
遺照里的女人依然在微笑,那張臉龐已經不再慘白,而是徹底失去了最后的顏色,凝固為詭異的黑白。
不僅如此,這座墓碑旁邊,還有其他的墓碑,一張張黑白遺照,都是顧箋熟悉的臉龐。
“”
顧箋的頭很疼,越來越疼,他痛苦地彎下腰,耳邊開始回蕩著很多聲音,低沉的,憤怒的,咆哮著,嘶吼著
“福珀斯”
顧箋重復這個名字。
下一秒,他猛然抬頭,冰藍的眼眸,一片森寒。
“福珀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