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
哪怕是親密的好友,碰到這種事情,應該多多少少也會有些尷尬,可是,伊洛斯對他的態度,絲毫沒有發生變化。
難道難道是因為
這只小龍在某些方面上,真的很單純
就像之前的親吻,還有昨天晚上那些人類眼中過分親密的舉動,在這只小龍的認知里,似乎就和平常的牽牽手,抱一抱,沒有什么區別。
不然,他現在也不會是這么自然、這么平常的反應。
正因為他并不理解那些舉動的含義,所以,也不把那些事情放在心上。
畢竟,這是一只從小跟著他,成年之后又一個人自閉地待在龍谷里不肯出門的乖乖小龍。
以后要找個機會和這只小龍說一說,省得他被人騙跑了。
想到這里,顧箋再看伊洛斯的時候,目光也變得平和很多。
與此同時,伊洛斯放下了小刀,說“哥哥,左手給我。”
顧箋依言伸手。
一枚雕刻暗紋的漆黑手鐲戴在他的手腕間,剛好貼合手腕,有幾分適合活動的余量。
伊洛斯“送給哥哥。”
顧箋微微凝神,剛才都沒有留意,原來伊洛斯一大早雕琢的東西,就是這只手鐲。
纖細的手鐲仿佛由一整塊特殊的黑色寶石雕琢而成,陽光之下,手鐲的每個角度都反射著難以形容的美麗光澤,漆黑而略微透明的表面之上,細細地雕刻出龍翼的紋路,華麗且繁復的暗紋游走于整個鐲身,每一寸的紋路都不相同。
這是一件完美的藝術品,哪怕伊洛斯沒有明說它的價值,顧箋也感受到了那份用心與珍重。
“哥哥喜歡嗎”
顧箋輕輕地撫摸那枚手鐲“很喜歡。”
他活動了一下手腕,手鐲的材質貴重,但并沒有沉甸甸的壓手的感覺,并且,鐲身溫熱,貼手時,仿若有暖意流淌于肌膚之上。
“這是什么特殊的寶石嗎”顧箋說,“以前好像沒見過。”
伊洛斯笑而不語,一只手捧起顧箋左手,一只手指節微屈,輕輕搭在那枚手鐲上。
他的手欣長而漂亮,哪怕隨意地屈起,也極具力量,仿佛由華麗的寶石鑲嵌,出鞘即見血的利刃。
然而,這雙手輕輕地捧起顧箋時,卻是溫柔的,小心的。
顧箋垂著眼睫,無端的,想起了這雙手拂過身上,某份灼熱的觸感。
“”
他猝然移開目光。
伊洛斯“哥哥”
“沒什么。”
手鐲反射的光芒落入余光之中,顧箋想到什么,飛快地用話語來轉移自己剛才的思緒“這個應該不會是你的龍心鱗吧”
伊洛斯看著他,笑著說“當然不是。”
“摘下龍心鱗很疼的,”他一本正經地說,“而且,那個是給龍族認定的伴侶的。”
顧箋“哦。”
再次默默地移開目光,轉了個話題“今天陽光真好。”
伊洛斯絲毫不覺得這個轉折生硬,說“是啊,哥哥,我們待會出去散步吧。”
顧箋“嗯。”
他起身,隨意地披上外衣,手腕垂下,手鐲自然滑落,漆黑而暗紋華麗的手鐲襯于白皙的肌膚之上。
伊洛斯看著看著,嘴角的笑意加深“真好看。”
“無論什么時候,哥哥都很好看。”
顧箋剛剛想到“甜甜龍”個字,就聽見伊洛斯笑吟吟地說“昨天晚上也是。”
顧箋“”
顧箋“”
清晨,安雅抱著一筐剛剛從森林里采摘的草藥,邁著輕快的步伐回到部落。
妲妮爾同樣抱著一筐草藥,默默地跟在她身后,看著她哼著歌,輕松的小調在路過一間石屋時戛然而止。
晨間的陽光,灑落在白金衣袍、身形修長的年輕男子身上,僅僅是站在那里,就足以吸引不少人的目光。
安雅“老師,早啊。”
顧箋轉過視線,對她點點頭,沒說什么。
安雅偷偷往他身后一瞄。
俊美的黑衣青年緊跟在顧箋身后,盯著他垂在身側的左手,一臉蔫蔫的不開心。
想伸手碰碰他,又不敢的樣子,伸到一半就默默地把手縮了回來。
安雅咦咦咦
難道,難道
她的視線在顧箋和伊洛斯之間轉了一圈,只覺這兩個總是親密無間的人之間的氣氛,好像發生了某種奇妙的轉變。
但是好像也不是她以為的那種轉變。
安雅思緒轉過一圈,再次開口“老師,對不起。”
顧箋“怎么了”
安雅“昨天晚上,那個酒那個酒里面加了酸酸草,我也是后來才知道的。”
“要是我早點發現,就能早點提醒你了。”
顧箋沉默兩秒,說“沒事,不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