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多少有點荒謬了。
他以為他是誰又是以什么立場對他說這番話當你的同伴有親人去世,你應該做的就是少提這些事,換成任何一個正常人都應該知道這道理。
但是凱洛斯他的態度曖昧又戲謔,景小樓不明白,這家伙為什么要這么說。他父母的事他最清楚,那就是場該死的意外。
或許,凱洛斯就是想試探他,想挑起他的怒火和痛苦,想刺激他,從而達成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而那目的多半和艾利安有關。
當然,從結果上看,凱洛斯成功了,景小樓確實很憤怒。
“你把那話收回去。”景小樓冷冰冰地說,“道歉,向我父母道歉。”
凱洛斯懶洋洋支著手靠在那兒,完全不把景小樓當回事,他視線像云朵那樣輕飄飄越過景小樓來到他身后餐廳里的懸掛電視上,那里正在播放某部好萊塢三流愛情電影。
場景是廚房,男主和女主在吵架,吵得不可開交,而就當女主失望地想要離去時,男主突然抱住她的腰把她放在了桌子上。
他們接下來就要了,凱洛斯想,人類真奇怪,明明在生氣,在吵架,下一秒卻可以抱在一起享受快樂。
很快,在調情氛圍中,電影中的男女主和好了。
“你在看電視嗎”順著凱洛斯的視線景小樓回頭看見了電視,他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這算什么,拿我父母的事消遣我”
人渣,景小樓心里罵道。
“嗯我只是了一種假設。”凱洛斯聳聳肩,還是那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樣子,“那是家很大的研究所,背后的勢力光是人們知道的,就有很多了,所以你根本不清楚他們到底是在為誰工作。有可能是政府,也有可能是企業,保不齊就是因為觸動了誰的利益被滅口,你說呢。”
景小樓胸口劇烈的起伏著,他恨不得沖過去給對面這家伙臉上來一拳,但從理性的角度來看,他說的完全有可能。
“為什么跟我說這個。”景小樓壓著怒火問,“你是不是知道點什么,凱洛斯。”
“嘿你叫我名字了終于”凱洛斯興奮地拍了拍手,“瞧,這是個好的開端。”
“不要岔開話題。”景小樓繼續發問,“告訴我,你今天帶我來這里,說了那么多莫名其妙的話,還想盡辦法暗示我,關于當年的意外,你都知道些什么。”
“這個”凱洛斯食指點了點嘴角,隨即笑起來,“不,我不知道。電影里都是那么演的,不是嗎。什么驚天大秘密,詭計,陰謀,甚至世界都是假的,我就那么隨口一說。”
就那么,隨口一說。
隨口一說。
至此,景小樓壓抑的怒火再也壓不住了,轟隆一聲,像有一團火從他心里竄出,伴隨著炸裂直沖頭頂。
“你這個、你這個爛人”景小樓拍桌而起,餐廳里所有人都看向他,但他不在乎了,對凱洛斯的憤怒壓過了一切。
“我做什么了”凱洛斯頗為無辜地攤手。
這一下更是火上澆油。
景小樓氣急了,他低頭在餐桌上搜尋,然后,他把從剛才就出現的幻想變成了現實。
他把自己那塊牛排用叉子叉起來,然后狠狠丟到了凱洛斯臉上。
餐廳里的其他食客不約而同發出倒吸氣的聲音。
景小樓心里爽快了。
“見鬼去吧”他對著凱洛斯惡狠狠地說,隨后帶上自己的東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餐廳。
餐桌前,紅發男人慢吞吞地將臉上的牛排拿下來,也不管周圍人悄悄對他投去的目光,用手指勾著臉上的醬汁送進嘴里。
真是個怪人,餐廳里的大多數人在看到他的動作后都是這么想的。
而凱洛斯
做得好,小樓,他勾起嘴角,你生氣的味道真棒。
景小樓從餐廳出來后就直奔動物園門口,一路上他都在心里詛咒凱洛斯,同時真誠的希望總公司能再換個老板,至少換個正常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