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的,只要她不繼續欺負女配,不讓女配受那些還未發生的苦,女配就不會因為她徹底黑化,也不會用那種直接又痛苦的手段殺了她。
她只要對女配好一點就行了。
要求也不高,能活著就很好。
李書玉剛失落了一瞬,又很快打起精神來,繼續勾起淺淡笑意,搖頭否認,“我只是想來看看你,沒有別的事。”
她并沒有想給出什么承諾,畢竟以兩人間身份的差距,她給的任何承諾于對方而言都不可信,她是可以隨時毀約的一方。
還是要先做了再說,而不是說了才做。
李秋月低下頭,看著自己放在被子上的十根纖長手指,悶悶的沒說話,顯然也并不信她。
李書玉心里早有準備,并不在意,她只求無愧于心。
桌案上的杯子又被拿走,病弱女配這才抬頭,從后面望著李書玉纖細的背影,只見她將杯子置于桌上,卻并未停步,反而打開了房門,這是要走了
李秋月心中升起些許期待。
可期待落了空,她聽見女子有些響亮的聲音,“錦葵,里面的水涼了,你能幫我燒一壺新的過來嗎”
小姐要求,錦葵自然不會拒絕。
她又扭頭去問李秋月,能讓她的侍女進來嗎。
李秋月被問的一愣一愣的。
平時這種事,她自然是沒有決定權的,誰敢對平陽侯家唯一的嫡小姐說不能呢
李秋月又低下頭,沒有攻擊性般輕聲道,“三妹妹隨意吧。”
李書玉這才將門徹底打開,讓錦葵進來拿茶壺,自己則轉身蹲在地上欲把碎掉的瓷片撿起來。
正要拿走茶壺的錦葵見此大驚失色,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聲音,有些尖利,“小姐,快住手”
撿瓷片的人和床上的人都被驚了一下,李書玉茫然抬頭,李秋月跟著懵懂的看過去,就見侍女急急放下手里的茶壺,蹲下去熟練而快速的撿著瓷片,口中說道,“您是小姐,怎么能做這些,讓奴婢來就好了,您快坐著歇一歇。”
李書玉頓了頓,雖然覺得沒有必要,但也沒說什么,這個時代的人就是這個思想,從小到大都這樣,她沒必要太顯得與眾不同。
把事兒都交給錦葵,李書玉又扭身回去,釵環相撞在屋里響起清脆的聲音,正對上李秋月尚未收回的視線。
李秋月不小心對上她的眼睛,像受了驚般慌忙將視線收回來,腦袋也低低垂著。
若不看書中描述,她瞧起來倒是乖順極了。
李書玉眼眸彎了彎,她低著頭,沒能給她瞧見自己親近人的樣子,只好語氣極盡溫柔,問她,“你可喝過藥了我看你臉色還白著,那藥于你無用嗎”
李秋月耳朵動了動,竟覺得她像是在關切她,蒼白的唇瓣輕抿,女子不知為何,本懶得與人說的話忽然脫口而出,仍是那般輕弱可憐的口吻,她說,“我沒有喝藥,她們說是藥三分毒,熬一熬病便好了。”
李書玉驚呆了,人都病成這樣了還是藥三分毒呢
古代的醫療設施本就落后,一點小感冒不趕緊吃藥治好,都有送命的風險
因此她的語氣聽起來格外憤憤不平,“誰這么說的,有沒有一點醫學常識”
李秋月不懂醫學常識是什么,但不妨礙她試探李書玉的態度。
小姑娘坐在床上,一雙漂亮的眼睛安靜望著門外,“是我院子里幾個侍女說的,她們叫我好好睡一覺,睡醒病就好了。”
這顯然是騙人的話,若非李秋月身子軟乎的起不來床,她早就自己去煎藥了。
李書玉愣愣望著女子蒼白安靜的側臉,即使被人這樣對待,她還是不吵不鬧,就這么接受了,絲絲縷縷的疼惜在心間蔓延開,叫她再一次生了要把李秋月拉出泥潭,拉出死局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