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湊過去,顯得親近又自然,其實心里早就在打鼓了。
溫氏握著李書玉的手,拍拍她手背,無奈道,“我們自家母女,你就算不來請安,娘也知道你心里記掛著娘。”
晨起給正房夫人請安是一種威懾,日日警告他們誰才是這個府里唯一的女主人,但身為親女兒,自然不用這些規矩。
“要來的要來的,我與二姐姐一道來,也不麻煩。”
聽她提起李秋月,溫氏目光往她身側掃了掃,神色平靜頷首。
其他人卻是被驚到了,互相對視間眼里都是訝異,有膽子大一些,受寵一些的,直接開口,“三姐姐今日怎么和二姐姐一道來了,是二姐姐又惹三姐姐生氣了嗎”
她以為李秋月惹了李書玉不悅,李書玉和她一起過來是來告狀的。
這種事情也并非沒有發生過,反正最后受苦的只會是李秋月,他們都樂見其成,看戲一般盯著人。
李書玉望向說話的人,是一個面生女子,想必是原主哪位庶妹,她心里其實有些不悅,但面上心平氣和解釋,“二姐姐沒有惹我生氣,我們住在一處,自然是一同過來的。”
這話好像更叫人驚詫,所有人都不敢置信似的看向她們。
府里沒人敢傳嫡小姐的閑話,于是也就沒人知道,三小姐接二小姐住進了自己的院子。
溫氏握著李書玉的手,淡定解釋,“玉兒心善,看不得二姑娘院里那幾個惡仆欺主,將二姑娘接到自己院子里修養了,四姑娘,玉兒并非那等易怒之人,慎言。”
坊間早有流傳玉兒生性易怒不好來往,也不知是誰傳出去的,叫溫氏不悅極了。
這話若傳到皇上耳朵里,可有他們好果子吃的。
原來那是四姑娘啊。
平陽侯府的四姑娘叫什么來著
小說似乎有提及,但著墨不多,叫人一時間想不起來。
李書玉蹙著眉想,叫人看上去就跟不悅了似的。
方才開口的四姑娘頓時如同鵪鶉,緊張答復一聲后,低下頭不敢再說話。
雖然李書玉幾乎不來請安,但屋里仍有她的位置,在最前面,連府里的大公子都排在她之后。
按位置,李秋月的位置本該在幾位嫡小姐嫡公子之后,但溫氏一直怕李書玉心血來潮過來請安,見她坐的太近會不高興,就把她的位置換到了最后面。
眼下兩人既成了好姐妹
她思量片刻,開口直接道,“四姑娘,從你開始都往后坐一個位置吧,二姑娘本該坐在此處的。”
溫氏看著四姑娘李洛蘭。
李洛蘭身形僵了僵,臉頰也泛起微微尷尬的紅色,連忙點頭站起身,可不等她走,一稚嫩童聲忽而響起,直沖李書玉腦門,“才不要,我才不要和一個庶女坐在一起”
李書玉皺眉,心想誰啊這么沒禮貌,打眼看去卻是一小孩兒,穿著錦衣華服,坐在方才的四姑娘旁邊,應該也是哪位少爺。
李洛蘭臉臊紅的更厲害,他說自己不要跟庶女坐,但她不也是庶女嗎
溫氏皺眉,“謹兒,不可胡言,這是你二姐姐。”
“哼,她才不是我二姐姐呢,我只有一個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