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萬步來說,就算謝宛外面真的養了人,真的要生,也生不出這么大的孩子。
蘭君欽和齊瑞也驚呆了,像兩個傻狗。
但齊父是什么樣的人,很快就在謝宛冷靜的眼神中反應過來,也不管真的假的,立刻順著謝宛的話往下說,拍了一下齊瑞的肩膀
“叫哥哥。”
“”平時踩在腳底下幾乎不會看一眼的人,如今卻需要自己低眉順眼地喊他一聲哥哥,齊瑞整個人都難受住了。
他哽著脖子,沒有馬上出聲,下一秒就挨了齊父一個大比兜
“叫你叫人,沒聽見嗎”
齊父厲聲道。
后頸那一塊皮膚挨了一巴掌,瞬間火辣辣的疼。
齊瑞臉上雖然沒挨打,但是簡直比挨了打還難受,幾乎有些面紅耳赤,半晌,才垂下眼睛,躲開蘭君欽的視線,用蚊子大小的聲音,囁喏道
“哥哥。”
蘭君欽“”
他沉默了。
他心地善良,雖然沒有想過要報復齊瑞,但如今看見齊瑞站在自己面前唯唯諾諾的模樣,內心不知為何,竟也有一絲痛快。
他對自己這樣的念頭感到一絲羞恥,覺得自己有點小人得志,所以繃著臉沒有回答,以免壓不住瘋狂上揚的嘴角。
但他這副模樣卻讓謝宛以為蘭君欽還沒有消氣,所以在菜上來的時候,還裝作不經意地和齊父提了一嘴
“我這孩子性格善良,不愛和別人起沖突。前段時間我送了一條項鏈給他,他戴了沒幾天,卻忽然斷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雖然語氣是一副全然不知的口氣,但視線卻緩緩飄向齊瑞,好似早已看透了什么。
聽到謝宛的話,齊瑞已經驟然出了一聲冷汗。
聯想到前幾日謝宛忽然中止和齊家的合作,今日又一反常態應了齊家的邀約,齊瑞已經猜出來,謝宛今日應約的用意是什么了。
但他不敢在飯桌上就承認自己曾經對蘭君欽做過的事情,只能戰戰兢兢地垂下頭,如履薄冰,一句話也不敢吭。
不過齊父是知道自己的孩子是什么鳥樣的,也聽說過齊瑞經常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來往,還經常欺負同學,當下就將謝宛話里話外的意思猜出了個七七八八。
一想到是自己不成器的兒子攪黃了自己公司的事情,他登時氣的臉色鐵青,只是礙于謝宛在場不好發作,但發抖和胡子和惡狠狠剜向齊瑞的視線,已經暴露了他內心的憤怒。
齊瑞膽子都要嚇破了,在飯桌上一句話也不敢說,在蘭君欽中途溜出去上廁所的時候,忙也將其堵在廁所,臉上早就沒有了往日的趾高氣昂,帶著哀求道
“對不起,”
他心中有些不甘,但謝宛興師問罪的氣勢和齊父難看的神情已經讓他預料到如果這事不能和蘭君欽善了,他回到家會死的多慘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爸爸是謝宛,所以我才”
齊瑞覷著蘭君欽明滅不定的臉色,惴惴不安道
“如果我知道你和謝家有關系,我一定不會弄壞你的項鏈”
“”蘭君欽看著曾經在他面前高高在上的人用這樣卑微和祈求的語氣和自己認錯,眼神明滅不定。
其實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那一瞬間,并沒有感到任何得意。
為什么呢他知道自己做的不對,難道僅僅只是他和謝宛哥哥有關系,而并非是齊瑞意識到自己做的這件事本身就是錯的嗎
要是換做之前,蘭君欽說不定還要和齊瑞爭辯一番,但現下,他只感到索然無味。
如果用權勢壓人就能獲得自己想要的,那此刻的他,和之前的齊瑞,又有什么兩樣呢
想到這里,蘭君欽微微低下頭,看著一臉緊張、想要得到他答復的齊瑞,半晌,一字一句道
“我不會原諒你。”
他說“因為你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