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系統的回答,蘭鳶山不是沒有料到。
但即使是早有預料,當真的聽到這個回答的時候,蘭鳶山的心中還是不免劃過一絲失落。
蘭君欽還好,雖然是他名義上的兒子,但并沒有血緣關系,就算真的見不到,估計難受個把月,也就沒事了;但謝宛
蘭鳶山垂下頭,明滅不定的漆黑瞳仁中倒影著的,是手背上繃緊的青筋。
但是謝宛不一樣。
謝宛是他不惜一切代價都要保護的人,是差點和他領證的未婚妻,是他死前仍舊心心念念的存在。
他想和晚玉見面,想和他拋下過去重新開始,即使即使這里只是一個虛擬的空間,即使他隨時有可能再次死去,他也想試試,他想
他想和謝宛在這一世走下去,想在這一世與他白頭到老。
為了讓劇情線不過早地崩塌,為了能和晚玉再多呆一些時間,蘭鳶山思來想去,還是決定不過早地斬斷蘭君欽和郁棲的感情線。
一來,是因為謝宛是郁棲的小叔,如果他不準蘭君欽和郁棲見面,他自己也沒理由去找謝宛,著實有點煩躁;二來,是小狗最近一直郁郁寡歡,活像是被妖精吸了精氣,蘭鳶山怕要是再不讓小狗順心遂意,明天就會收獲一只病懨懨的小狗崽。
為了父子倆的身心健康,蘭鳶山把自己關在陽臺上抽了一晚上的煙,最終還是咬牙決定同意謝宛的提議,讓郁棲給蘭君欽補習。
謝宛見蘭鳶山這么久不聯系他,還以為蘭鳶山已經徹底把他的建議拋之腦后了,沒想到蘭鳶山竟然同意了,頗為訝異道
“你竟然同意”
謝宛仰頭看著撐在他老板椅兩邊的男人,漂亮的桃花眼里帶著顯而易見的困惑
“你不是說郁棲他”
“他確實不是個好人,但是堵不如疏,越不讓小狗見他,小狗反而越是惦記。”
蘭鳶山拉著謝宛的領帶,把謝宛拉進自己的懷里,隨即鼻尖在謝宛的脖頸上輕輕吸了一口氣,隨即低聲道
“何況我也得找個由頭見你。”
謝宛“”
他臉一紅,正想說話,重心卻一晃,視線陡然發生了變化。
這次,他比第一次有經驗了,主動抱住蘭鳶山的脖子,隨即坐到了辦公室的桌子上。
蘭鳶山掃掉桌面上的文件,看著配合他躺下的謝宛,并不急著馬上脫衣服,而是用指尖從謝宛的額心,一路撫摸到下巴的邊緣,低聲問道
“想我沒有”
謝宛“”
他自然也想蘭鳶山了。
上次被他從酒吧偷摸順走的衣服上早就沒有了蘭鳶山的味道,謝宛放在床上放了很久也沒舍得洗,差點沒把那件衣服供起來了。
如今他和蘭鳶山一直保持著心照不宣、彼此都不點破對方身份的若遠若近的曖昧關系,這種類似于再談一次戀愛的新鮮感讓謝宛有點沉迷,但又惦記著以前的事情,不肯放下自己的矜持,因此只用白凈的腳尖踢了踢蘭鳶山的胸膛,佯裝不耐道
“快點。”
蘭鳶山手疾眼快,抓住那節白的晃眼的纖細腳尖,將其放到了自己的肩膀上,隨即俯下身,完全的將身形比他小了一些的謝宛籠罩在陰影之下,指尖撫摸著謝宛脖頸上最敏感的一截皮膚,低聲笑道
“既然謝總這么主動,我也不客氣了。”
等云散霧歇之后,爽完的蘭鳶山才重新提起了便宜兒子的事情
“對于小狗補習的事情,你還有什么建議”
“我能有什么建議,我都聽你的。”現下坐在老板椅上的人變成了蘭鳶山,謝宛坐在他大腿上,身上只披著蘭鳶山的襯衫,一雙長腿不著寸縷,有一下沒一下地在椅子邊緣晃動,聲音里全是疲憊和沙啞
“我都聽你的。”
他看了蘭鳶山一眼,又道“何況蘭君欽是你的兒子,你想怎么管就怎么管,我能怎么辦。”
蘭鳶山一聽這話就笑了,指尖勾著謝宛的下巴,強行令他轉過頭來,親昵地用指腹摩挲著
“還生我的氣呢小公主,怎么這么記仇”
謝宛別過臉不讓他碰,也不理他。
見此,蘭鳶山“哎呦”一聲,抱住謝宛的腰,將他摟進懷里,輕輕晃了晃,又用掌心拍了拍謝宛的背,低低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