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若沉沒吃,掏出兜里的尋呼機,貼在嘴邊道“八點鐘方向和三點鐘方向,反應可疑。”
少年眉頭輕蹙,像是有些等煩了,說話的聲音也輕如鵝毛,估計貼近了也聽不清。
關應鈞能聽清,因為簡若沉的信息發到了他的傳呼機上。
他聽完,面沉如水。
張星宗呆呆張著嘴,覺得嫌疑人還沒被氣冒頭,他們重案組的頭可能就要被氣死了。
關sir的錢也是錢,不能這么花吧
今天要是無功而返,事情該怎么收場呢
男模來得很快。
簡若沉的目光掠過其中那個穿得最少的,那人立刻笑起來,搖曳生風地走過來。
他剛做出想勾肩搭背的動作,簡若沉就抬起腳往來人小腿上踹了一下,啟唇道“我叫你來了”
他睨出一眼,“我不喜歡不聽話的狗,自罰一杯吧。”
簡若沉對主管道“貴酒都來一瓶。”
張星宗汗流浹背,簡直想原地昏厥。
暈之前,他看到簡若沉拿出一張銀行卡,抵在主管帶來的os機上把錢劃了出去。
他不想昏了,震撼道“他自己買了他這么有錢”
關應鈞冷冷道“剛繼承。據說有百億。”
張星河羨慕得兩眼發直。
全場都在看簡若沉,盯梢警察們的視線也因此可以光明正大地落在場地正中。
張星宗抹了抹頭上的汗,看著面不改色的關應鈞問“頭,你一早知道他會自己買”
關應鈞語調發涼,“不知道。”他頓了頓,提醒“別光顧著看簡若沉,注意八點鐘方向穿沖鋒衣的青年,和三點鐘方向穿西裝的男人。”
三點鐘方向穿西裝的男人應該是個上班族,他點了一杯藍調威士忌,目光游移,幾次劃過場地中央,視線沒有焦距,看不出醉酒與否。
八點鐘穿沖鋒衣的青年只點了一杯檸檬水,視線若有若無地掃向簡若沉那一邊,手上戴著一只江詩丹頓手表,神色肅然,幾乎面無表情。
簡若沉心想,也不算面無表情。
嘴唇下壓,上唇提升,嘴角拉動,這是一個既厭惡否定,又帶有一絲緊張的神色。
這個神色出現一瞬后,又皺眉更深,眼睛瞇起,明顯更加反感。
這點情緒不夠明顯,不足以證明他就是那個嫌疑人,得激怒他。
簡若沉不動聲色地收回打量的視線,抬手接過男模遞過來的酒,一口沒喝,側頭對笑容滿面的金發男模說了兩句話,然后將那杯酒喂進了對方的肚子。
有幾個膽大的想裝醉往少年身上貼,剛靠近就被一腳踹回原位,然后痛苦又快樂地自罰一杯。
張星宗又看呆了,完全忘了關sir的提醒。
關應鈞掃了他一眼,“你不覺得奇怪”
張星河“什么”
關應鈞“一個性格孤僻,沉默寡言的人,怎么會突然變得活潑開朗,討人喜歡。”
張星宗長吸一口氣,“不奇怪我要是像他這么有錢,我都不敢想我會不會比他更活潑開朗。”
關應鈞
說話間,簡若沉竟拿起果盤里的銀叉,戳了個西瓜送到了一個男模嘴邊,把出門獵艷的叛逆少爺演得渾然天成,淋漓盡致。
張星宗哽了哽,“他這么會演,是什么性格我都不奇怪。”
簡若沉沒讓服務人員靠近,身側有一道天然的真空護城河,這使那個別有目的的嫌疑人接近時十分明顯。
嫌疑人身著一件藍黑色沖鋒衣,拉鏈敞開,眼神陰翳,扒開人群走過去的樣子看上去都要氣瘋了。
關應鈞立刻站起來,右手往腋下伸,摸出配槍,避開人群往簡若沉身邊走。
重案組的所有警員都是警察中的精英,個個火眼金睛,自然不會放過這個細節。
以至于嫌疑人被好幾雙手按在卡座桌子上時,人都還是懵的。
關應鈞舉著一支黑色的配槍,抵在沖鋒衣男的額角,掐著男人后頸的手用力到青筋爆起。
他語調森冷,如閻王索命,“西九龍重案組,cid做事,給他戴手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