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分鐘后,簡若沉跟著關應鈞驅車趕到深水埗警署。
警署門口的大理石門牌邊拉起了警戒線。
有巡警在線外守著,張開雙臂,擋住舉著長槍短炮往里探的記者。
其中一個記者看到關應鈞這張眼熟的面孔后,伸長脖子大喊,“阿sir,說一說江氏江永言啊他真的被槍殺了嗎你身邊的是什么人,是幫深水埗警署解決殺人案的證人嗎”
關應鈞聞言落后一步,用身體擋住了朝簡若沉窺探的鏡頭。
他往后冷冷一掃,爭搶著向前擠的狗仔們頓時噤聲。
只敢竊竊聊天“好兇,這誰”
“西九龍重案組的頭,前兩天上過電視的。”
“嘖嘖嘖嘖。”有人藏在人群里陰陽怪氣,“威風八面哦。”
關應鈞眼神低垂著,走路時風衣揚起,全然不在意狗仔的議論,護著簡若沉踏進警署大門。
一進去,就看見了站在門口,等得十分焦灼的陳云川。
“ada,人我給你送來了。”關應鈞道。
陳云川視線激光一樣把兩個人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
衣服很平整,外套也幾乎沒有褶皺。
走路的姿勢也沒有異樣。
很好,是她想多了。
三人一同往審訊室走。
簡若沉忙了大半天,腦子一直在高速運轉,下午又一直睡覺,很長時間沒有進食了,肚子餓得咕咕叫。
關應鈞聽見了,叫住想把人直接帶進問詢室的舅媽,“陳警官,他還沒吃晚飯,你早點問完,我帶他去吃。”
陳云川心放早了。
關應鈞這個竅怎么一副要開不開的樣子。
她打探“你準備帶人去哪里吃”
“沒想好。甜湯吧,他之前說喜歡。”
陳云川眼神變了。
關應鈞什么時候記過別人的喜好
也就做臥底,接近曼谷毒頭的時候,記過那邊人的喜好吧
但那是任務,這是生活。
不一樣。
陳云川問餓得出神的簡若沉“你喜歡喝甜湯我還以為你愛喝咸粥,魚翅粥那種的。”
簡若沉回神“甜湯”
“一般吧。心情不好的時候可以喝點。”
陳云川
關應鈞怎么回事這還能記錯
這兩人怎么給人一種若即若離,云里霧里,似喜非喜的感覺。
“好了關sir,在這里等。”陳云川在問詢室外走廊處的等候室攔住關應鈞。
她還想說點什么,隔壁警員辦公室的大門就驟然打開。
一個身著高定西裝的中年男人走出來。
他表情憤懣,橫眉倒豎,極力掩飾著怒氣,壓著嗓子道“江永言就算是犯了錯,也不該枉死在警局的拘留所你們是怎么辦事的”
簡若沉眉梢一挑,細細看向對方。
憤怒的表情很多變。
人在憤怒時眼輪匝肌會緊繃用力,會在一瞬間做出摻雜著悲傷,憤懣和厭惡的表情。臉部肌肉會被完全調動。
但這個人的表情很單一,他是裝的。
五十歲左右,又和江永言有關
江鳴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