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若沉哦了聲,“老板,他也要兩份。”
關應鈞沉默一瞬,還是付了錢,“我們一會兒來拿。”
簡若沉被帶著去買了些烤串,回來的時候雞剛炸完,熱乎乎地放在瀝油架上,老板裝好了遞過來。
關應鈞接過,拎著袋子道“不在這里吃,走吧,去海邊。”
這地方多方勢力盤踞,簡若沉長得實在有點不安全。
關應鈞又買了兩瓶啤酒和一瓶果汁,提著上車,開去海邊。
簡若沉站在西九龍海濱的沙灘上,看著不遠處的船塢碼頭,推開關應鈞遞過來的果汁,拿起玻璃瓶裝的啤酒,用牙撬開瓶蓋,仰頭灌了一口,舒暢地呼氣“哈”
關應鈞垂眸看著瓶蓋上的牙印,不明白豆腐似的一撞就碎的人,怎么會有如此尖利的牙齒。
他沉默半晌,掏出鑰匙,那上面掛著的多功能起子開了酒瓶。
簡若沉
你不早點拿
關應鈞看著那雙瞪得圓乎乎地眼睛,心情很好地笑了一下,把外套脫下來墊在沙灘上,“坐。”
長風衣坐兩個人綽綽有余。
簡若沉坐在上面,一口炸雞一口啤酒,心情難得放松。
墨藍色的天空星云密布。
關應鈞仰頭看了一會兒,忽然想到在曼谷時的臥底生活。
刀口舔血的日子不好過,但他過慣了。
回來之后,署里也沒有能跟上思路的人。
c組那個同為臥底退役的同事也話不投機。
簡若沉是第一個。
關應鈞用塑料袋包裹住炸雞腿的桿,拿到嘴邊咬了一口。
鹽味有點重,但不難吃。
簡若沉覺得淡了,但還是被油滋滋的雞腿香得靈魂出竅,“就是這種不干不凈的味道。”
太好了,稍微干凈一點兒他都不稀罕。
關應鈞垂眸看著簡若沉沉迷美食的樣子,鼻尖從紛雜的油鹽味里嗅到了一絲檸檬柚子的香氣。
這時候的簡若沉沒有演戲,褪去了與人相處時包裝在身上的外殼,顯露出一絲真實。
關應鈞是個對“真實”有執念的人。
“簡若沉。”他喝了一口酒。
“嗯”簡若沉把吃干凈的骨頭丟進塑料袋,側頭看關應鈞。
關應鈞的視線掃到他隨著海風飄揚額銀白色發尾,簡若沉鮮活至極,演戲的時候似真似假,像個謎題,讓人摸不清哪一個才是真實。
他想看看這個謎題最直白真實的樣子。
簡若沉沒等到關應鈞說話,便反過來問“關sir,說說當臥底的事唄,你當時怎么潛入敵方陣營的靠在敵方陣營門口賣烤腸嗎”
關應鈞
怎么聯想到烤腸的
“當會計。到一個集團去臥底,最接近老大的不是什么二把手,而是會計,集團所有的錢都從我手里過,想查什么都方便。”
簡若沉開心的時候嘴巴很甜,“怪不得a組最富。”
關應鈞似笑非笑,“我線人也多,消息很靈通。”
簡若沉不明所以。
關應鈞就道“我接下來的話不是試探你。”
他真是被簡若沉給嚇怕了,怕簡若沉發火,也怕簡若沉甩手不干,跑去和別人搭檔。
a組不能沒有簡若沉。
關應鈞斟酌著語氣,“我聽說你以前很喜歡陸塹,跟他來往甚密。”
他想不出簡若沉要是喜歡一個人會是什么樣,“我們西九龍想鏟除陸家的勢力很久了,你跟他來往時間長,有沒有什么獨家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