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若沉對著麥道“江先生。小含。”
少年清雋如流水的聲音徐徐劃過場地,眾人的視線聚焦在被喊出來的名字上。
江鳴山走不了了。
簡若沉道“我先在這里祝福江含煜先生和陸塹先生永結同心。”
“其實大家都誤會了,小含也誤會了。我不是江先生的兒子,也沒有喜歡過陸先生,希望這樣的傳言以后不要再有,對我和陸先生的名聲不好。”
臺下的賓客被這落落大方的語氣逗樂,響起善意的笑聲。
“江含煜先生和陸塹先生的相愛是一段佳話,我的名字不便橫插其中,否則會顯得滑稽與不真實。”
陸塹看著今天與以往判若兩人的簡若沉,眸光落到他發梢的點點星光上。
簡若沉今天是那么美,美得刺人。
他好像長了一點肉,要親手將以前的自己否決,將另一個人的名字從身上扒下來。
為什么一個人能如此決絕
簡若沉笑吟吟地看向江含煜,“我喜歡的不是陸先生這個類型,小含,我們這么親密,你是知道的。”
他把話筒湊到了江含煜嘴邊。
江含煜這時候要是說不是,就是在砸自己的訂婚宴。
他只好說“是的。”
簡若沉又道“陸塹先生,今天之前,我見你的次數不到兩次,不可能糾纏你,對不對”
陸塹臉上的肌肉抽動一下,“嗯。”
他呼吸有些急促,很快又平復下來。
簡若沉回頭看向賓客,調侃“您看,清白是男人最好的嫁妝。讓我們恭賀他們生死相依,余生幸福。”
這一出不按常理出牌的戲讓臺下的人大飽眼福。
簡若沉做得滴水不漏,誰都挑不出錯處。
本來那些傳來傳去的東西就沒什么證據,現在當事人穿著一身江家買不到的高定來澄清。
他們怎么可能不信
那祖母綠寶石袖扣乍一看只是貴,但仔細看來卻是英國王室貴族特供。
江鳴山那暴發戶鱉孫哪里有資格碰這個
他們這群人里都沒有人能帶上那個袖扣。
這說明簡若沉身上說不定有英國的爵位
簡若沉道“讓我們為江含煜先生的愛情舉杯”
來賓們很給面子地喝了一口。
“哦,對了。”簡若沉對著臉色陰沉的江鳴山問“江鳴山先生,我母親離家出走時來香江生下了我,雖然我確實不知道生父是誰,但應該不是你,畢竟我們長得不像。今天,您就在這里澄清了吧”
此時,江鳴山要是硬認兒子也沒什么說服力。
江含煜和陸塹已經表了態。
如果江鳴山此時承認簡若沉是他的孩子,就會當眾落陸家的臉。
他不敢。
簡若沉舉著話筒等江鳴山開口,10秒后,中年男人從唇齒之間擠出一聲“好。”
他看著臺下說“簡若沉先生和我確實沒有血緣關系。”
簡若沉渾身輕松,直接笑出了聲。
真沒想到,他能在被人為難的時候給關應鈞打掩護,打掩護的時候還能在眾目睽睽之下甩掉用血緣綁架自己的臭蟲。
一箭三雕。
過去皆是謠言。
此刻即新生。
江鳴山看著簡若沉的笑臉,忽然有些遷怒江含煜。
為什么要把人喊到臺上來
讓簡若沉澄清他們之間的關系,對江家難道有什么好處嗎
簡若沉變聰明了,不能再留。
江鳴山藏住眼中的陰翳,嘴唇一勾,“為表對簡先生的歉意,我請簡先生到輪渡上玩。12月30日下午,開往大陸方向的游輪就會起錨,上面吃喝玩樂應有盡有,等到了大陸,我做東,請簡先生好好游玩一番,還請賞光。”
“一定。”
反正本來就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