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眸看著被關應鈞夾過去的青菜,難得心虛。
以前在警校和大院的時候,吃得都是食堂,不喜歡的菜可以不打,這還是第一次挑食物。
簡若沉拿干凈勺子弄了兩塊燒鵝腿肉放在關應鈞飯盒里,煞有其事道“感謝關sir幫忙解決寡淡的青菜和白米飯。這塊是您的工資,這塊是您的獎金。”
關應鈞太陽穴一跳,“討好我”
簡若沉張口就來,“這是您的勞動所得,如果您嫌多,我可以接受一點找零。”
買賣的事,怎么能叫討好
他瞄了一眼關應鈞飯盒里的鵝腿骨。
都一起拆過炸彈了,也算是過命的交情,找零的話請給他這個。
關應鈞
他把腿骨夾過去,“好了。”
簡若沉彎著眼睛笑“謝謝關sir”
關應鈞端起茶杯喝了口涼水,無奈道“快吃。”
冬天飯冷得快。
華燈初上之時。
兩人吃完了晚飯。
關應鈞主動把垃圾收好,提到外面扔掉。回來時看到簡若沉正在把辦公室的窗戶挨個打開,將滯留在空氣中的味道散出去。
風把桌上和地上堆著的卷宗吹得沙沙作響,簡若沉又拿了重物把最容易飄走的a4紙全部壓好。
關應鈞神色微頓,唇邊升笑來。
“關sir你怎么站在這里在看什么”張星宗拿著丁嘉民的口供記錄表湊上前。
眼神還沒飄過去,手里的東西就被抽走。
“他都招了”關應鈞倚在門框上翻文件。
張星宗的注意力立刻被轉移,“招了,和簡若沉說的一分不差陸塹還給了丁嘉民一筆錢。丁嘉民就是因為害怕被沒收非法所得,所以才沒吐露陸塹的名字。”
他滿臉羨慕“關sir,你說我什么時候能像簡若沉一樣聰明他這次連問都沒問就得到答案了,勁啊。”
關應鈞睨了張星宗一眼,“多吃肉蛋奶。”
做夢比較快。
他將口供記錄全看過一遍,蹙眉問“丁嘉民不知道陸塹和江鳴山是同謀”
“好像不知道”張星宗有點沮喪,“要不要讓簡若沉再去問問”
關應鈞“不用,丁嘉民恐怕只是一個傳話的,他知道的也不多。”
張星宗“那這個案子要往后壓嗎”
香江法院雖然是三審終審制度,但上訴條件嚴苛。
所以警方會將證據不足的案件往后壓,等證據充足后再對兇手進行上訴。
這樣才能一擊斃命,一判即中。
關應鈞又把文件翻了一遍,搖頭道“不壓。壓后面去也不能給陸塹定罪。丁嘉民只在自首前見過陸塹,他的證言只對江鳴山有用。”
張星宗的熱血熊熊燃燒,“我要人渣死”
挖出社會爛瘡的成就感簡直無敵。
加班
這邊,張星宗熱血沸騰地決定加班。
那邊,簡若沉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對著關應鈞探頭“沒有我的事了吧”
下班嘍
張星宗啊
關應鈞失笑,“嗯,接下來都是我們的工作。你這幾天就好好在家休息,辛苦了。”
簡若沉像模像樣地學著敬禮,“yessir。你讓人放假的時候比給人兜底時還有魅力。”
關應鈞手指有點癢,靜靜看著說完就跑的簡若沉,直到那團身影快速消失在樓梯間門口。
緊張刺激的大劫案消耗了太多精神,拆彈更是耗費心力。
簡若沉一回家,就在床上睡了個昏天黑地。
吃吃睡睡三天,也沒能徹底恢復精神。
與此同時。
整個重案a組為了江鳴山的案子連續通宵三天,所有人都睡在了警局。
他們先整理出所有案件的卷宗資料,又從綁回來的六個打手嘴里套出大劫案的部分口供。
這六個人骨頭都不硬。
關應鈞一踹審訊桌,立刻屁滾尿流地招了。
六張嘴什么都能往外蹦,每個人都能聲淚俱下地說阿sir饒命,卻只字不提陸塹也不提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