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顧不上驚嘆簡若沉精妙的布局,只感到揪心。
“怪不得江家那小癟三要鬧事讓簡若沉獻血,原來是他自己需要”
“簡若沉說這個話是什么意思,難道他真要獻”
“江家沒有好人啊,那個老的快死了,這就算了,那個小的能干出這種找人鬧事的事兒,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簡若沉不會連這都分不清吧”
“他會不會是為了西九龍的名聲”
“那我們就不是東西了,要他一個19歲的編外人員護著。”
有人回頭看了一眼關應鈞,掃過他緊握的雙拳。
電視里,簡若沉直勾勾地看著屏幕,仿佛知道那邊一定有想聽他說話的人。
簡若沉“如果我與江鳴山和江含煜先生都沒有血緣關系,那么我愿意與江含煜先生匹配血源。”
他說著,唇角勾起意味不明的笑來,“江先生如果真和我是兄弟恐怕就要找其他血源了。”
簡若沉一字一頓道“因為一般情況下,親兄弟之間不能相互輸血,可能加大輸血相關性移植物抗宿主病的風險。”
江亭公館。
江含煜看著電視機里的臉,緊緊咬著牙,嘗到了嘴里蔓延開的血腥味。
簡若沉好狠
他先讓記者倒戈,又澄清血緣關系,再提獻血的事情。
就是掐準了他不敢去做三個人的親子鑒定
這個鑒定一旦做了,他是江家養子的事情就會暴露在全香江人民面前
到時候,他剛拿到手的繼承權也會因為400的血液拱手送人。
如今身陷囹圄的陸塹會要一個沒有繼承權的養子嗎
江含煜沒有把握。
簡若沉這是在逼他做選擇
江含煜手中的書砸向電視,眼前一陣昏黑,他喘著粗氣,緊緊抓住沙發的扶手。
口腔中的血腥味愈發濃重。
他走的這一步雖然是個急切的爛招,但勝在有用,簡若沉如果想要化解,最好的辦法就是獻血息事寧人。
沒想到他竟然能夠反擊至此。
怎么辦
現在怎么辦
江含煜的大腦一片空白。
他想到簡若沉直勾勾的眼睛,打了一個寒戰,抬頭看向屏幕。
電視里,簡若沉說“各位記者跑這一趟不容易,光說陳年舊事也沒什么意思。”
邊上,年邁的線路調試員拿出一瓶降壓藥,抖抖霍霍倒出來一粒,干嚼著咽下去了。
啊感覺還不太夠。
再來點。
他又倒了一粒。
簡若沉“昨天,西九龍酒吧一條街里的1892酒吧被查封,里面抓出了不少吸毒和以販養吸的罪犯。”
江含煜聽著,忽然升起不好的預感。
1892那不是陸塹的地盤嗎
簡若沉繼續道“這個酒吧是陸氏旗下一個極其重要的盈利點,我不清楚陸總知不知道酒吧如此混亂,也不明白陸總是否在刻意縱容以販養吸,大家可以去問一問。”
他笑著拍了拍手,“cib那邊慣來不喜歡接受記者采訪,要不是你們今天來問我為什么不獻血,我還不知道怎么告訴大家這個好消息呢”
江含煜徹底支撐不住,眼前一黑,倒在沙發上。
簡若沉竟然在挑撥離間
這句話說出來,陸塹一定能想到記者是他找去的。
1892被查,陸塹正是焦頭爛額的時候,現在因為他做的事情,還要在眾目睽睽之下應付媒體
江含煜微微偏頭,看到電視里簡若沉的臉,模糊的重影讓這張臉變成一個令人恐懼的鬼影。
簡若沉笑著重復了之前說過的話作為結束語,“我們西九龍,不接受任何個人和勢力,用錢財作為資本,動搖正義和真相,希望記者們也堅守初心。”
樓上,聽到這話的重案組c組警察們一陣熱血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