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征輕輕咳嗽了一聲,“當時我就明白了,段明心里想著陸塹,他不是真警察。”
計白樓灌了一口酒。
威士忌杯里面的冰球早化成了水,這口酒并不好喝。
包間里,氣氛有些凝滯。
關應鈞開口道“線人就是幫警察做臟活。這話也是段明教你的”
林征“他知道我偷東西,不怎么管。這話段明手底下的線人都知道。”
劉奇商暗罵一聲,“上學的時候那么老實一個人,怎么會變成這樣”
嘖,段明還把陳祖丹那個愣頭青當槍使,把他們整個廉政公署b組耍得團團轉
“人會變吧。”計白樓又倒了一杯酒,“我們都畢業四年多了。”
簡若沉轉身,掃了一眼三位阿sir的臉,“你們和段明是同一屆警校生”
關應鈞“嗯。”
簡若沉不是吧
計白樓看著像32歲,劉奇商看上去也有30歲。
關應鈞看著差不多二十八九。
原來都是26歲
當警察老這么快
他摸摸臉,看來以后得稍微注意一點。
林征靠著墻,艱難地站直身體,“我之所以篤定自己能去陸塹的毒窩,就是因為段明有絕對的能力保我。段明不是從警察跳反的,他和陸塹是初中同學,認識的時間很長,關系不錯。”
他直直看向計白樓,“計sir,我愿意替你和段明周旋,探聽陸塹的消息,你能不能幫我保護我的老婆和孩子”
計白樓沉默半晌,看向關應鈞。
關應鈞道“我們有證人保護計劃,可以派專人保護你的妻子和小孩出國,刑事偵緝科出推薦信,想去哪個國家自己選。事情結束之后再回來,錢不是問題,就看你舍不舍得和家人分開了。你孩子還小。”
林征一咬牙,“好。如果我死了,我小孩能當公仆嗎”
簡若沉
公仆就是香江公務員。
他盯著林征上上下下看了一遍,企圖從這人身上找出山東大漢的特質。
否則解釋不了這種讓后代考公的執念。
計白樓難得無語,“你不死,你小孩也能考。只要你以后不偷竊盜竊就行。”
林征松了口氣。
在他貧瘠的認知當中,社會底層的人只有考上公務員,才能做人上人。
他輕聲道“我可以了,我愿意做,讓我寫保證書。”
劉奇商
現在倒是積極了,十分鐘之前被人按在地上揍還嘴硬。
他湊到關應鈞身邊,“鈞哥,簡若沉也太行了,我想讓他來廉政公署開反傳銷課。”
半點沒有之前質疑的樣子。
關應鈞拒絕“他要上學,暫時沒時間。”
他說完,趕時間似的從兜里拿出飯盒的復印件,分發給在場的人,“這是1892酒吧流出的鋁制飯盒四面圖,陸塹用這種飯盒來裝貨,我們現在在找制作這個飯盒的工廠,你們也出點力。”
圖只有三張,沒傳到林征手里,關應鈞掏出手銬鑰匙給他解鎖,“這是你最后一次機會,以后別手癢。”
明明這話語調平穩,聽上去卻像是“再偷我剁掉你的手。”
林征
“知道了關sir。”
偷到手銬這種糗事應該會成為他一輩子的心理陰影。
關應鈞收好手銬,看了一眼手表,“我還要帶他去趟醫院,黃有全。”
黃有全站起來“到”
“你把精力放在找飯盒工廠上。”關應鈞掏出一沓錢,“你上個月的工資。”
工資
黃有全眼睛锃亮,“yessir保證完成任務”
發工資時的關sir真和藹。
黃有全搓開錢點了點。
簡若沉瞥了眼厚度,大約有一萬塊。
林征眼睛都直了。
簡若沉問他“段明給你多少”
“2000。”林征咬牙切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