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無語凝噎,戳在本子上的鋼筆半天沒寫字,積成一個墨點,“這到底是個什么腦子,好自由的思維,我也想要。”
他用力在工作簿第一頁寫下大大的稅收二字。
“你光有這個腦子也沒用。”c組小機靈鬼輕聲,“你打電話給稅務局,稅務局也不一定會接。里面那個,上個月納稅五個億。”
堪稱稅務局天王老子。
退一萬步說,關sir好像還有個警務處處長的舅舅,這兩個人打出去的電話和他們打出去的電話分量根本不一樣。
b組過來學習的警員呆呆道“這個審訊技術真能推廣嗎我感覺我學不會。”
太難過了,他既沒有錢,也沒有聰明腦袋,技術也看不懂。
光是想想,感覺就要流眼淚了。
丁高和宋旭義聽到別組同事們夸贊簡若沉,心里竟然升起一股與有榮焉的感覺。
回首過去,想到自己也曾質疑過簡若沉,只覺得往事如同云煙,根本把握不住。
審訊室內,關應鈞坐在胖子面前和稅務局打完了電話。
五分鐘之后,a組辦公室收到了一份傳真。
關應鈞去拿傳真,掃了一眼上面的名字陳巴。
他對丁高道“查一查這個名字有沒有過往犯罪記錄,陳吉不是說他坐過牢”
丁高立正“yessir”
關應鈞回到審訊室,簡若沉也拿到了傳真。
他掃過上面的照片和名字,“陳巴關sir,有沒有他的犯罪記錄”
關應鈞道“叫丁高去查了,一會兒送來。”
簡若沉眉尾挑了挑。
從第一次見面起,關應鈞就總能跟他想到一塊去。
他視線回落在陳巴身上,“陳巴,我再問一次,飯盒是從哪里來的”
陳巴死死咬著牙,垂下頭,整個人像根木頭,不會說話,甚至好像不會呼吸了。
他想不明白,明明自己沒怎么說話,為什么簡若沉就像會讀心似的,一下子查到了真名。
他更想不明白,為什么簡若沉會把視線聚焦在飯盒上。
如果陸塹知道他偷偷將飯盒搞出去了,不僅不會撈他,甚至可能斃了他。
簡若沉細細打量著陳巴的臉,“你眼皮上揚收緊,眉毛上揚且緊鎖,嘴唇發顫巍巍張開。”
“你在恐懼。”
“陳巴,你在怕什么”
陳巴更加怕了。
面前的人真的好邪門。
他不信有人能通過一閃而過的表情判斷出對方在想什么。
直覺度簡若沉一定是西九龍請大師養在警局里的小鬼。
只有鬼才知道人心里在想什么。
簡若沉垂眸沉思,視線里,手腕表盤上的秒針轉過一圈。
陳巴之前不怕審訊,是因為還未暴露真名。
不暴露真名就不怕,是因為法院判決下達之后,他有可能會被撈出去。
未來也有這樣的例子,因為名字不對,所以出去后安然無恙。
甚至還有走關系逃脫懲罰,出去后改個名就逍遙自在的人。
如果陳巴關系夠硬,那么真名暴露后就不該這么怕。
除非他怕的不是判刑,也不是怕沒人撈他。
而是怕得罪人。
之前不怕,提到飯盒之后才怕。
陳巴怕的人是誰昭然若揭了。
簡若沉輕聲道,“陸塹如果知道飯盒的來歷被你走漏,他一定會弄死你。原來如此,你在怕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