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車隊的警笛聲響徹云霄。
關應鈞不再裝警笛,悄悄跟上前面的貨車。
面包車里。
英哥聽著警笛聲,狠狠捶了一下方向盤,拿出呼機,大聲道“過了前面長道,分開跑”
坐在他身側的馬仔喉嚨發緊。
做這一行,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一旦分開,必定要死人。
他顧不上去想兄弟的下落,甚至卑劣的慶幸自己和老大在同一輛車里。
很快呼機另一頭傳出大喊“英哥,不能分開啊,要死一起死”
英哥冷笑,“貨都在我這里,你們被抓了,說什么都不知道就行,條子拿你們沒辦法很快就會把你們放了。等事情完了我再來找你們。”
他頓了頓,又道“事成之后,給你們一人三萬”
那邊不說話了,似乎下定了決心,“好”
英哥身邊的馬仔問“哥真有這么多錢”
他又后悔跟老大在同一輛車上了。
簡若沉和關應鈞跟得不遠。
陳近才開著的吉普車跟得極近,好幾次都要別到打頭的面包車,卻還是被讓開。
簡若沉一愣,“不是說跟車嗎他這是想抓人”
關應鈞道“假抓。陳sir慣用的手段,這樣犯罪分子只顧著逃,分不了心,注意不到我們。”
進石礦場后只有一條路能往里走。
出了石礦場,面前就是四通八達通的小路。
開上去,就能通向全香江。
長路將盡。
兩輛近乎并駕齊驅的面包車卻忽然分開。
其中一輛猛踩油門,直直竄了出去。
關應鈞瞳孔一縮“他們要分開走”
不,不對。
先行的那輛出租車里忽然探出一個人頭,他手里握著一把噴子霰彈木倉,往側面一指。
簡若沉看著那張熟悉的面孔“調酒師”
是1892的調酒師
那調酒師對著另一輛面包車的油箱,扣動了霰彈木倉的扳機。
“嘭”
巨大的橙紅色火花翻卷著直沖天際。
調酒師對著火花打了個呼哨,揚聲“兄弟,三萬冥幣改日燒給你們幫哥攔欄差佬今日弟弟幫我開路,改日大哥給你用錢在陰間開道”
面包車里傳出幾聲慘叫,“英哥你說話不啊啊啊火下車”
那面包車的車門被撞開,伸出來一只染火的手臂。
渾身灼燒看不清面目的人影剛要跳車,側面油箱卷著的烈火就收束一瞬,然后直竄云霄
哄
二次爆炸發出的響聲堪比一組炸彈。
有一隊警車被逼停。
打頭那輛警車甚至被沖擊波吹翻了。
簡若沉抓著車門的手一緊。
關應鈞一手落下,安撫拍拍他的手背,另一只手拿起對講,沉聲布置,“b組被逼停的全部留下,處理現場。c組卸除警笛,繼續任務。”
陳近才跟英哥的面包車更緊,離爆炸更遠,僥幸逃過一截,c組沒被爆炸波及。
“該死”他用力敲了一下方向盤,吉普車發出滴的一聲。
很快,車隊再次啟動,這一次他們分散開,隱沒在車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