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若沉呼吸微滯。
關應鈞伸手扔文件時候,熨燙板正的襯衫微微繃緊,勾勒出肩膀、胸廓與手臂的線條。肌肉蟄伏在皮肉里,看上去流暢緊實。
簡若沉想到關應鈞把姚英喆從陽臺邊拉回來時的場景。
又抿唇舔舔唇線。
少年的視線如有實質。關應鈞目光微微一挪,卻見簡若沉已經收回視線了,正仰頭看燈。
簡若沉瞇起眼睛,忽然覺得燈管似乎不一樣了。
不刺眼了。
他忽然開口,“關sir,你換燈管了嗎”
關應鈞一怔,覺得脖頸上微微出了些汗,他伸手摸了一下,低聲道“嗯。”
不是關應鈞,不是關督察。
是關sir。
簡若沉眼睛一彎,靠在茶幾前面的小沙發里笑,“謝謝關sir,你這么照顧我啊看來我晚上就只能待在a組,眼睛再轉好之前哪里都去不了啦。”
警局的燈也不是想換就換的,要打申請,還要打電話調查廠家,做廠家背調。
關應鈞不是為了私事麻煩別人的性格。
他竟然用一上午獨自做完了這些。
簡若沉開心的時候嘴巴最甜,他看了看頭頂的燈,還是給關應鈞遞出去一個臺階,“關督察,明天鍛煉完,你請我吃早飯啊。”
關應鈞喉結滾了滾,額角甚至冒出一點汗來。
哭天喊地的巡警已經被帶走,今天重案組做出了成績,也不急著加班,a組其余人早已歡天喜地下班回家吃飯。
整個辦公室此時只有他們兩個人。
簡若沉抬眸看看四周,忽然站起身,走到關應鈞面前。
他撐著桌子,俯身看向關應鈞的眼睛。
辦公桌上還有關sir剛才發火時丟下來的文件。
那東西是藍色的光面塑料殼,用力一按,立刻錯開一滑,簡若沉猛然失去重心,手往下一撐,摸到了關應鈞的大腿。
關應鈞伸手,攬了一下他的腰,幫人穩住身形。
簡若沉指尖動了動,本想縮回手,但想到心理學告訴他的答案,忽然又不想縮回來了。
他想要更加切實的答案。
想要實實在在從關sir嘴里說出來的供詞。
人為什么要長好奇心呢
疑問長在腦子里,卻叫人百爪撓心。
簡若沉手指收緊了些,立刻感受到指尖下的肌肉繃起,硬得和石頭一樣。
新燈的光很柔和,接近日光照在室內的樣子,照下來的時候軟軟的,不會刺痛眼睛,卻很清晰。
清晰到簡若沉看見關應鈞額角處落下來一滴汗,吊在下巴尖,聚成一顆水珠。
2月都還沒到呢
簡若沉伸手,用手背擦了一下他的下巴。
男人的下頜立刻繃緊了,死死咬著牙齒,從喉嚨里逼出一道氣聲來,“簡若沉。”
“嗯”簡若沉眨了下眼睛,覺得手撐得有點兒酸,便微微挪動了一下。
關應鈞倒吸一口涼氣。
他伸手把簡若沉兩只手攏在一起,單手抓著,聲音低啞,“簡若沉,不要這樣”
不要怎么樣呢
不過就是擦了一下汗,在他腿上撐了一下手而已。
簡若沉是在試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