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若沉看向丁高,“給我一張九龍區的地圖。”
丁高愣了愣,“問販毒罪證要九龍地圖干嘛我覺得還是直接查流水和賬本比較靠譜,有交易記錄比什么都強。”
簡若沉道“廉政公署的劉督察找了五年都沒找到賬本,我覺得可能不是他業務能力有問題,而是陸塹根本沒有做賬。”
他說著,走到劉司正身邊,借身體遮掩指指放在角落的齋燒鵝小包裝。
劉司正立刻意會,偷偷摸摸又遞出一塊。
簡若沉接過藏在掌心,面色不改,“你們記不記得江含煜移植骨髓的事情我懷疑給江含煜捐獻骨髓的女生是被迫的。”
關應鈞見丁高還不動,就走到文件柜邊,親自從頂端拿了張地圖遞,“我來跟他們解釋,你先去。”
“好。”簡若沉接過,隨手拿了支紅色記號筆別在地圖邊緣,“誰去幫我們帶回來的那些制毒工人做一下口供”
張星宗彈射起跳,“我去我去。”
關應鈞看了他一眼,回頭道“畢婠婠,你和張星宗一起去。”
畢婠婠“yessir。”
簡若沉眉尾微微一挑。
關sir平衡職場的能力倒挺不錯,怪不得能鎮住a組這幫性格各異的天才。
他走到審訊室前,抱著地圖站住,透過單向玻璃觀察著陸塹的神色。
男人眉頭蹙起,但面上并無愁色,他蹺著二郎腿,手里還夾著一根煙,看上去有恃無恐。
陸塹邊上的律師,正翻看面前的文件,目光懸浮,手指緊攥。
簡若沉垂眸等了一會兒,直到陸塹抽完了煙,又抬手把通風扇打開吹了五分鐘涼風才開門進去。
“中午好陸先生。”簡若沉勾起一個淡漠的笑,雙手撐在桌子邊緣,居高臨下地看著陸塹。
這種人不好審。
因為陸塹清楚地知道自己要是說了實話就什么都沒了。
他是個投機取巧的商人,知道選什么對自己最有利。
陸塹笑笑,“中午好。”
他攤開手,“想問什么隨便問,我知無不言。”
現在外面一定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但是沒關系,江含煜穩場子的能力不差,一定能幫他穩住股東,現在最要緊的是脫罪或者輕判。
只要人不死,陸老頭有的是辦法把他撈出去。
大不了就等七年,七年后出獄,又是一條好漢。
只要人不死。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陸塹靠在審訊椅冰涼的椅背上,“我知道你們想弄死我,但也要看看你們總區警署有沒有這個本事。”
審訊室外。
透過單面玻璃觀察陸塹現狀的陳近才握緊了拳頭。
好不要臉,好有恃無恐
關應鈞抱起手臂,走到門邊。
想了一會兒還是沒進去。
審陸塹,簡若沉一個人比帶著人更好。
審訊室內。
簡若沉輕笑一聲。
他轉身拉過白板,展開地圖,用磁鐵分別吸住四角。
陸塹的視線落在簡若沉身上。
少年扎成低馬尾的頭發,隨著動作微微晃動,發尾擦過腰窩上方的位置。
線衫在少年傾身彎腰時包裹住腰線,衣服上突出一道脊椎的痕跡,很細微。
高腰的淺藍色牛仔褲褲腰上束著一條純黑色的、一寸寬的皮帶。
底下的腿又長又直,比起以前健康了,長了些肉。
那條皮帶束得很緊,很妥帖,讓人有種解開一看究竟的沖動。
陸塹微微瞇起眼。
從前的簡若沉從來不能給人帶來這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