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含煜沒有簡若沉有錢。
沒有簡若沉聰明。
沒有簡若沉會演戲。
更沒有簡若沉有用。
甚至沒有以前的簡若沉那么愛他。
陸塹捧著水洗了一把臉,拔掉了中指上的訂婚戒指,丟在了洗臉臺上,發出“叮”的一聲輕響。
他要賭一把。
次日。
簡若沉把價值59億的投資合同放到羅彬文的辦公書桌,踩著輕快的步伐上學。
昨天飯局結束后,錄像帶被刻錄成幾份,一份由李茂明連夜帶回內地,一份被送到stn新聞部。
今晚的18:30,黃金時間段。
這篇新聞將由stn新聞部和內地晚間新聞官媒同時播出。
晚上六點二十。
簡若沉上完一天的課,趕到警署。
他把書包丟在a組會客廳的沙發里,轉頭看向張星宗,“案件進展怎么樣”
“昨晚聯合會的組別除了我們都在加班,哇”張星宗一臉八卦,“不查不知道喔陸塹名下的洗浴中心全都涉黃,警務處特別部門抓了300個男男女女,這會兒還在做筆錄呢。”
“他還偷稅漏稅,那歌廳更是離奇,連消防執照都沒辦下來,里面全是追龍吸粉的衰仔。嘖嘖嘖,癲啊”
丁高舉著根港式烤腸,邊吃邊說“廉政公署的劉sir已經36小時沒睡覺了。根本查不完。”
他把打包的油紙包提起來,“吃唔吃”
張星宗伸手“吃啊。”
簡若沉回頭看了一眼,見關應鈞辦公室房門緊閉,才道“給我一支。”
張星宗笑笑,“怎么偷偷摸摸的啊吃這個也害怕被關sir發現他又不管的。”
“那天關sir帶我去看醫生,醫生叫我不要吃這種東西。”簡若沉咬了口烤腸,香得含含糊糊,“什么做的好多汁。”
“臘燒烤腸。”丁高小聲道,“要遵醫囑,以后我不帶了。”
簡若沉“喔”了一聲。
明明臉上沒露出什么表情。
但張星宗就是覺得他們顧問好像有點委屈巴巴。
他轉移話題,“馬上錄像帶就要播了吧,去不去看”
簡若沉剛要說話,畢婠婠就從門口進來,“好香。”
丁高道“烤腸,放在桌上了,你自己拿。”
畢婠婠拿了根,“關sir叫我過來傳話,陸塹要見簡若沉。說要見過簡若沉再開口。”
簡若沉問“他在哪里”
丁高道“審訊室。我們輪流審了一天了,這人實在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一個字都不愿意說。”
“我去看看。”
簡若沉扔了手上的竹簽,緩步走到審訊室,開門進去。
才一天沒見,陸塹已經憔悴得不成人形。
熨燙整齊的西裝襯衫和馬甲套裝皺皺巴巴黏在身上。沒了發膠的束縛,額發垂落,凌亂地黏成一縷一縷。
關應鈞抱臂坐在陸塹面前,轉頭看向簡若沉,“來了”
“嗯。”簡若沉拉開他身邊的椅子坐下,抬眸看向對面的陸塹,“聽說你要見我后再開口,有什么事”
陸塹抬起視線,細細描摹簡若沉冷淡的眉眼,呼吸逐漸急促起來,啞聲道“其實根本沒有什么毒頭,那天在1892酒吧的人是關應鈞,你們一唱一和騙我,對不對”
簡若沉挑了下眉,“跟你有什么關系”
還以為陸塹是要悔過認錯,最后博個好名聲,體面點離開。
現在看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