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若沉舔舔干澀的嘴唇,“去哪里”
“吃飯。”關應鈞一口喝完了咖啡,拿起橙汁的杯子,“還喝不喝”
紙杯被兩個人抿過,邊緣處卻只留下一個濕潤的印子。
簡若沉眼瞼垂落,摩挲了一下手腕,搖頭道“太酸了。”
關應鈞仰頭喝完橙汁,丟掉紙杯,“下次我放點糖。”
簡若沉干巴巴“喔”了聲,“去吃什么”
關應鈞“湯面。”
“我不喜歡吃沒味道的。”簡若沉輕聲道,他抿抿唇,下唇側面毛毛躁躁的,有點起皮。
其實他不想關應鈞把話說得太明白。
一段關系的開始和結束不是做加減法,說加一就加一,說歸零就歸零。
加加減減,最后很可能變成負數。
他不想和身邊的人走到覆水難收的地步。
“去試一下,不好吃就換。那家店我常去,老板很有本事。”關應鈞走到飲水機旁邊,兌了一杯溫水遞過去,“喝點水再走,我去趟辦公室。”
“嗯。”簡若沉垂著眸子,不緊不慢喝完。
干澀的嘴唇和口腔終于得到了緩解。
人的愛太飄渺不可控。
陸塹愛江含煜愛得驚天動地滿城風雨,排除萬難與之訂婚。
不到三個月,兩人便連貌合神離都做不到了。
陸塹一出事,江含煜就撇清了關系,甚至沒來看陸塹一眼。
而陸塹呢,也可以為了一絲活下去的希望,拋棄尊嚴和愛情,跪在地上說鬼話。
簡若沉有把握看透人心,卻沒把握看透愛情。
關應鈞對他的態度平淡又暗藏熱烈,克制又有分寸,但
萬一是荷爾蒙作祟呢
關應鈞回去簽了下班時間,對辦公室里因為能給陸塹定罪而樂不思蜀的組員道“大家早點走,不要熬夜寫報告,身體重要。”
劉司正笑道“好啊。”
張星宗嘿嘿搓手,“要不要選個地方慶功”
“慶功就算了,起訴完再慶祝也不遲,希望不要出現什么警察抓人,法官放人的事情。”畢婠婠說著,舉起雙手,拿中指按住兩邊太陽穴,“想想就頭痛。”
宋旭義靠在桌子邊,“不會的啦,媒體都那樣施壓了,我剛剛得到消息,港英政客面臨全面調查。法官不敢的。”
他道“有簡顧問在,放心好了。”
“哇。”張星宗抬手勾住宋旭義脖頸,“宋哥現在都能說出這樣的話了,以前你還帶他干嘛拖后腿。是不是這樣說”
宋旭義趕緊道“沒這么嚴重啊,你不要瞎編。我現在已經完完全全折服在他的能力之下了。”
關應鈞笑笑,“他又聽不到你們這樣夸,起訴成功之后我請客,要夸就當面。”
畢婠婠豎起大拇指,“關sir大氣,關sir拜拜。”
關應鈞提著公文包和簡若沉的書包回到休息室,少年坐在沙發上,水已經喝完了,紙杯邊緣留下了一小排牙印。
他唇角勾起,只當沒發現,“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