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應鈞貼在簡若沉手背上的拇指一頓,有一把無名火從手心燒到心口,他盯著那兩片被熱水浸透的藕色唇瓣,輕聲道“跟你做什么,都不算浪費時間。”
簡若沉硬著頭皮“哦”了一聲。
就在他險些撐不下去的時候,外頭響起的鞋跟急促敲擊地面的聲音。
兩人不約而同松開手,拉開了距離。
下一刻,劉司正抬手開門,探頭大聲道“我們把江含煜帶來了。現在安排在問詢室里,簡sir問不問”
辦公室第一排的行軍床里,張星宗被嚇得翻身掉下床,他手忙腳亂戴上眼鏡,眼神都是懵的,“開工了”
簡若沉“嗯”了聲,喝干杯子里的水,拿著支票的照片和口供文件夾起身。
燒還沒退,走起路來時有點疲軟打飄。
他又在問詢室門口接了一杯熱水端著,轉頭看向張星宗,“張sir,秦嘉陽的審訊錄像拿了嗎”
“拿了拿了。”張星宗打了個哈欠。
簡若沉看著,也跟著打了一個。
兩人面面相覷。
“哈欠會傳染的。”張星宗笑著說道,他神色放松,但當打開問詢室大門的那一刻,眼睛里的笑意,連帶著和善一起隱沒。
以前,他只覺得江含煜只是生錯了家庭。雖然感性上來說,用著贓錢長大的既得利益者令人憤恨。
但從理性上來說,江含煜本身并沒有犯罪。
可是從“香江國際醫院器官販賣案件”告破開始,江含煜就是有罪的。
他嘴上說著不知道自己使用了無辜女孩的骨髓,但實際上呢
去那邊移植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只不過江含煜并未留下錄像而已。
張星宗面色冷峻,跟著簡若沉坐到了江含煜對面。
說是問詢。
實際與審訊并無差別。
簡若沉看向面色蒼白的江含煜,攏了攏文件夾放到桌上,“真沒想到,再次面對面竟然是以這樣的方式。”
江含煜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直面簡若沉時,他就想起簡若沉步步為營,讓他和江鳴山綁死在一起的樣子。
這個人太聰明了,正面來他斗不過。
西九龍總區警署這么多人,來的為什么會是簡若沉
江含煜起身,“我要求換人問。”
簡若沉笑起來,壓著喉嚨里的癢意道“坐下吧,沒讓你去審訊室,純粹是因為審訊室現在有秦嘉陽。”
“你們正在同時接受問詢。”
江含煜面色沉冷,“跟我有什么關系”
張星宗被他氣笑了,“哈,跟你有什么關系。”
簡若沉拿起錄像機,按下回放鍵,將小屏幕直直對著江含煜,然后起身打開了問詢室里的錄像機,扶著三腳架道“江先生不如看完再說話。”
江含煜看著簡若沉唇邊地笑,心里陡然升起不好的預感。
錄像帶里傳出秦嘉陽慌亂地喊聲“不不不,給我支票的人是江含煜是他叫我殺人的”
簡若沉按下暫停按鈕,直直看向江含煜的眼睛,“秦嘉陽指控你教唆殺人,你現在有什么要說”
張星宗掌心出了些汗。
他們所有人都知道江含煜并未直接教唆殺人。
此時的一切都是審訊手段。
想要讓江含煜交代支票來歷,就要給他制造自證危機。
張星宗明知這是最冒險也是最穩妥的辦法,但還是緊張到手腳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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