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含煜的臉上閃過茫然,“什么”
簡若沉“redg。”
獵獵海風吹散開兩人的頭發。
江含煜額前的頭發沾了淚水,黏在狼狽又茫然的面孔上,一雙眼空茫茫望著簡若沉。
他沒聽懂這個名詞。
簡若沉蹲下來,平視著面前那雙棕黑色的眼睛,“大上托石礦場,維生素b。你知不知情。”
江含煜下唇控制不住發抖,眼神空洞,泣不成聲“你到底想讓我說什么我猜不到我真的猜不到。”
他唇角痙攣著,最終雙手掩面,跪坐在地面放聲大哭。
太大了
他和簡若沉之間的差距太大了。
簡若沉那樣的光彩奪目。
比他漂亮,比他聰明,懂得比他多,選的路也更好。簡若沉一出現,就把他比下去了。
他甚至聽不明白簡若沉的問題,也想不明白到底該怎么回答。
江含煜渾身都痛。
“不是他。”簡若沉直起身。
關應鈞轉頭道“押上車。”
軍裝警抓住江含煜一只手臂,將他從地上硬生生提起來,連拖帶拽拉塞進警車。
陳云川道“支援電話打到我們這邊來,現在看來,鐘枝公園南側的汽車爆炸案也是他做的,所以先拉到我們警署做個筆錄,如果順利,明天中午就送總區警署。”
“嗯。”關應鈞應了聲,側眸看向簡若沉,“晚上吃什么”
簡若沉一愣,迅速從怔愣中抽離,“嗯”
關應鈞看著井然有序押著偷渡港商和投機倒把泥腿子撤離的深水埗警員,抬手攬住簡若沉的腰。
以前他覺得工作忙點才好,就怕那種碰不到線索,無頭蒼蠅一樣亂晃的日子。
認識簡若沉之后,案子的線索一個接著一個往手上撞,整天忙得腳不沾地。
一開始還忙得挺讓人高興,直到和簡若沉確定了關系。
這戀愛談了快一個月。
他們好像還沒有之前沒確定關系的時候熟。
那時候的簡若沉說起話來什么都不顧忌,總喜歡逗他。
真的談了反而什么都沒了。
關應鈞攬著簡若沉的手用了些力,將人半抱著往下走了幾步,微微一用力,把人抱上登船梯下的鐵橫杠上坐著,雙手撐在欄桿兩邊,平視著問“還在想redg”
“嗯。”簡若沉說著,微微蹙起眉,“不是江鳴山、不是江含煜也不是陸塹,我想不出還有誰跟我有利益沖突。”
關應鈞抿了下唇。
海風撩著簡若沉的發尾,將又長又直的頭發吹得微微卷曲。
他長開了,也長高了,眉眼更鋒利,長相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間。
偏幼態的相貌從他身上褪去,顯露出英氣的美。
簡若沉自己穿衣服就不怎么講究,松垮的套頭線衫往身上一掛,再穿一條牛仔褲,蹬一雙靴子,就已經是出行的最高禮儀。
松弛又有氣質。
思考的時候,又放大了身上所有美好的特質。
簡若沉喉結滾了滾,本能地錯開視線,不敢再直視那雙熾熱的眼睛,輕聲道“我在說正事。”
關應鈞聲音喑啞,“很多問題審過江含煜就會有答案,等他被深水埗警署轉移到總區就行。”
他捏住簡若沉的手,湊到唇邊親了一下,“不要急。”
也不知道是在告誡簡若沉還是在告誡自己。
簡若沉微微低垂著眸子,忽然伸出手,勾住關應鈞繃在臂膀和胸廓之間的槍套帶,身體往前傾,“關sir,別人的槍套都綁在皮帶上,你怎么穿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