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應鈞只好把速度提到限速之下,忽然就有了一種自己騙了個學生仔回家的罪惡感。
簡若沉現在19,不知道什么時候過20歲生日。
他呢,現在都奔27去了。
差了這么多。
平常簡若沉身上總有一股老成的氣質,說話做事都不像個才上大學的學生,反而像是個在機關單位日夜熏陶的。
該威嚴的時候威嚴,該風趣的時候風趣。總讓人忽略他的年齡。
現在開口說“我要寫作業”,那年齡差距大的感覺一下子就來了。
關應鈞都想不起來自己上一次寫作業是什么時候
他把車停在麗錦國際山頂別墅門口,簡若沉提著書包下車,“明天我自己去就行,羅叔把英國那邊的保鏢和司機都接過來了,你忙你的。”
關應鈞
這位羅管家是不是有點不待見他。
做了這么多年警察,這還是第一次在非罪犯的人身上體會到這種嚴防死守的感覺。
他坐在車里,看著簡若沉的身影消失在門內,才發動車子離開。
次日上午九點,簡若沉跟李老師請了假,來警署考證。
四月份考證的人挺多,好在他報名早,又經常在警署的靶場練習,與考官和前來考試的警察們都混熟了。
大家都知道依簡若沉的射擊水平,拿下持槍證板上釘釘,于是竟絲毫不好奇,都老老實實待在自己的槍道上考試。
別區來的監考考官都沒見過對同行分數這么沒好奇心的警員。
畢竟持槍證這東西,有和沒有對警察來說是不一樣的。
持槍證是升級成軍裝警的必備條件,能打開上升渠道。
警署就那么多崗位,內推名額更是緊張。當大家互為競爭對手時,自然會在意分數。
可西九龍總區警署竟如此和諧,實在不同尋常。
別區的考官獨自琢磨了一會兒,沒想出什么頭緒,直到看到了這一批考生的成績。
光滿分就有兩個,最差也有九十分,好得離奇。
等考生都走了,他才探頭問身側的西九龍總區考官,“你們這一批怎么練的”
西九龍總區警署的考官笑笑“我們有簡若沉,你知道吧那小孩是這個。”
他得意洋洋豎起一個大拇指,跟夸自己家兒子似的,“他不僅自己打得好,還愿意把訣竅分享給想學的,現在西九龍總區警署全署上下都稀罕他。”
“本來咱們做了一年警察才能考證嘛,他比較特殊,上面給開了特例,本該招人嫉妒的,現在啊沒人嫉妒他。誰要是開口說簡若沉不好,這群小子第一個站出來維護。”
另一個考官嘖嘖稱奇,“還有這種人他還是太小,這樣不藏私,現在是交到好朋友了,但以后這些人可都是要跟他同臺競爭的啊。哪兒有幫自己競爭對手的”
“你格局太小。”總區警署的考官搖頭又嘆氣,“要不說有人能連跳三級,有人一輩子都做靶場教練和考官呢”
另一個考官
什么人啊,罵得真臟。
簡若沉考完了證,又去樓上a組看了會兒卷宗,窩在關應鈞的辦公室里寫李老師布置下來的論文。
次日下午,皇記。
簡若沉率先坐進預定包廂。
他披散著頭發,遮住耳朵里塞著的傳呼耳麥,將鏈接信號的黑盒子別在衣服下擺。